第二天,婉儿是被屋顶的“噼啪”声吵醒的。
她翻个身,扯过被子蒙头:“谁家麻雀踩瓦片,扰人清梦……”
下一息,整片屋瓦被雷火掀飞,晨光直刺眼皮。鹤松子倒挂在房梁上,笑得像只偷腥老猫:
“乖徒儿,太阳晒屁股了,该做早课——”
“不做!”婉儿瞬间清醒,抱着枕头缩到床角,“我昨晚想好了,我就一品灵根,最低标配,不配当您徒弟,更不配做真传!您去找个能炸穿九重天的天才,别找我!”
鹤松子挑眉:“谁说我要逼你拜师?”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外门弟子”腰牌,背面还缺了一角。
“掌门那老东西怕你炸山,又馋你雷寂体,左右为难。老夫索性替你领了张‘最咸鱼’身份:不用拜师、不用点卯、不用做任务,每月还倒给你五块灵石‘安静费’,唯一条件——”
他眯眼一笑:“你得把‘寂雷符’每月交十张,当保护费,哦不,当宗门特产。其余时间,你爱摆烂摆烂,爱炸山……呃,最好别炸山。”
婉儿愣了半晌,颤手指向自己:“还有这种好事?不用拜师,倒拿月例?”
“当然。”鹤松子把腰牌抛给她,“不过,你得先证明自己能稳定画符。走,去谷口,画一张给老夫看看。”
婉儿本想继续躺,听到“不用拜师”四个字,骨碌爬起:画十张符换自由,这买卖划算!
……
谷口清风徐徐,雷云早被鹤松子一袖子扇远。婉儿盘腿坐下,掏出昨晚偷裁的空白黄符,提笔蘸墨——墨是她自制的“爆米花雷浆”,黑里透金,闪着细碎电星。
她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丹田。淡银色的一品灵纹安静旋转,像一条被驯服的雷蛇。灵气顺笔尖流出,走勾、回环、锁雷、凝寂——
最后一笔落成,符纸轻颤,雷光一闪即隐,成了!
鹤松子两指夹起,对着太阳照了照:符纹匀称,雷力内敛,品相竟达上品。老头儿啧啧两声:
“丫头,你这叫一品灵根?画出的符连三品雷修都得眼红。”
婉儿耸肩:“我就一条小雷蛇,别的不会,让它安静别炸,正好专业对口。”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我只画符,不修炼。境界什么的,一辈子炼气一层就够,您老别指望我筑基。”
鹤童子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行行行,炼气一层好,省得掌门惦记。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雷栖谷‘外编咸鱼’,谁逼你拜师,先问过老夫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