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废灵根中的废灵根(2 / 2)

“她一个六灵根的废丹,来凑什么热闹?”

“半步筑基?假的吧!上次雷劫把脑子劈坏了?”

她只当听不见,拎着那柄第二次重铸仍缺口的断剑,一步步走上试剑台。

第一场,对手炼气九层,金火双灵根,剑势如雷。

三息后,对手剑尖崩裂,一条灰线顺着剑身爬进他经脉——

灵力逆流,当场吐血昏厥。

第二场、第三场……

每场不过十息,所有对手的灵气都像被那只“灰线”咬住咽喉,倒灌、逆卷、失控。

连胜六场后,台下再无嘲笑,只剩死寂。

第七场,内门天骄裴行舟亲自登台。

筑基初期,单系冰灵根,剑意可凝霜百丈。

他抬眼,声音清冷:“你的灰线,对我无用。”

上官婉儿歪头,笑得牙尖嘴利:“那就试试。”

……

试剑台百年未破的禁制,在那一日碎了。

碎得悄无声息——

霜雪剑气刚刚铺开,便被灰线从中剖开,像一张白纸被逆向翻折。

裴行舟的冰灵力被活生生扭成火,火又凝成灰,灰再化作千万根细针,悬停在他眉心一寸。

“认输,还是死?”

裴行舟认输。

上官婉儿收针,断剑归鞘,灰线缩回她指尖,像吃饱的蛇。

那一刻,众人才看清:

那条灰线根本不是灵根,而是一柄“倒悬之刃”——

它以六灵根为鞘,以她性命为柄,

出鞘即逆,逆则必杀。

……

夜,残阳峰。

褚半边独臂拎着酒壶,坐在峰顶残碑上。

“丫头,今日之后,宗门内没人再敢喊你废灵根。”

上官婉儿把断剑插在碑前,灰线在剑身游走,映得月色惨白。

“可我还是要喊。”

她抬手,指尖灰线轻轻一绕,在石碑上刻下一行新字——

【六灵根·逆脉·上官婉儿】

【境界:筑基·逆丹】

【注:此生不修长生,只修逆命。】

风过,碑上旧苔簌簌而落。

她背对碑影,轻声补了一句:

“废灵根也好,逆灵根也罢,

终归是我自己的命。”

“而命这玩意儿——”

“不顺,就逆。”

命不顺,就逆;

可逆命的人,要先挨得住命反噬。

……

筑基·逆丹初成那夜,宗门深处的“天律钟”响了七下。

钟声只代表一件事——

有弟子,触了天道的底线。

掌门、长老、太上长老齐至残阳峰,看见的却是褚半边独臂横刀,挡在柴房门口。

老头嘿嘿一笑,刀背敲了敲门槛:

“诸位,想动我徒弟,先问问我这条断臂答不答应。”

掌门冷声:“逆脉者,天地不容。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宗门大患。”

褚半边啐了一口:“放屁!她若成患,也只患那些笑过她的人。”

峰顶乌云压得极低,灰线逆冲云霄,像一根挑衅天道的旗杆。

上官婉儿站在旗下,黑衣猎猎,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知道,真正的“逆命第一劫”来了。

……

劫非雷,而是“问心”。

天道降下“逆命三问”,每一问皆化一道虚影,持她过往最恐惧之刃,直指本心。

第一问:

“废灵根,六系杂,你凭什么修行?”

虚影执嘲笑之刃,万声齐讽。

上官婉儿抬起手,掌心灰线绞碎嘲笑,语气轻淡:

“凭我敢把六系杂根,一根根拆成梯,踩着往上爬。”

第二问:

“你已筑逆丹,却寿元枯竭,至多再活十年,值得吗?”

虚影执衰亡之刃,枯血淋漓。

她笑出声,指间灰线化作一朵半枯半荣的花:

“十年够我把笑话烧成灰,再撒进他们坟头。”

第三问:

“逆脉终要逆尽至亲至爱,你师父、你亲友,皆可能成为祭品,你可敢?”

虚影执褚半边之刃,刀锋对准老头咽喉。

褚半边破口大骂:“小王八蛋,老子还没死呢!”

上官婉儿一步上前,徒手攥住刀锋,血顺着灰线滴落。

她抬眼,看向乌云深处:

“若至亲至爱亦成拦路之天,那便——逆!”

三问皆破,乌云崩散,一缕漆黑如墨的“逆命纹”烙在她左腕,像一道锁链,又像一道赦令。

……

劫散,众人退。

掌门拂袖而去,只留一语:

“逆脉既成,宗门留你不得,也杀你不得。好自为之。”

残阳峰被划为禁地,褚半边却乐得清闲,日日拎着酒壶看她练剑。

上官婉儿剑招极怪——

每一剑都逆行经脉,剑锋所指,灵气倒卷;

剑招越狠,她脸色越白,灰线却越亮。

老头偶尔问:“疼不疼?”

她抬手,灰线在剑锋一弹,发出清越龙吟:

“疼才记得住,自己还活着。”

……

三年后,宗门大比再开。

所有人以为逆脉者早该夭折,却见她御剑而来,灰金双生丹悬于身后,如日蚀之环。

她只出一剑——

剑光逆卷,百丈擂台顷刻间化为粉尘。

擂台下,当年开赌盘押她“活不过一月”的弟子,如今跪成一排。

她收剑,语气淡淡:

“当年赌我爆体,如今我爆擂台,也算两清。”

……

夜里,残阳峰顶。

褚半边醉眼惺忪:“下一步去哪?”

上官婉儿抚过腕间逆命纹,望向更远的夜空:

“六灵根已拆其三,还剩三道枷锁。”

“我要把最后三根,一根根抽出来——”

“铸成一柄真正能斩天的剑。”

灰线在她指尖无声游走,像回应。

风掠过,带来一句极轻的自语:

“命不顺,就逆;

天不顺,就——斩。”

上官婉儿看着宗门广场上,师兄师姐们御剑飞行,灵光闪烁,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她明明日日苦练,却连最基础的聚气都做不到,灵根废柴的标签像烙印般刻在身上。

这天,她又被同学嘲笑,独自躲进后山,眼泪不住地掉。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在她面前,她吓得尖叫,但奇怪的是,身体竟没受伤,反而感觉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就在她疑惑间,闪电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舔了舔她的手心...突然,小狐狸消失了,她发现自己正站在自家阁楼,窗外阳光明媚,刚才的一切如同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