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泄压口喷射区域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恶臭扑面而来!
不再是硫磺与血肉熔化的焦糊,而是腐败亿万年的血肉烂泥、浓烈到刺鼻的尸水浸泡草席、以及强酸混合工业消毒剂的味道,叠加着一种深沉到令人窒息、如同万斤湿透淤泥堆积而成的绝望感!
没有了锅炉地狱火那种狂暴的、毁灭一切的喷薄热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凝滞、如同沉入万丈海底的恐怖压迫感!
空气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腐烂的膏脂。
眼前,彻底失去了机库的任何轮廓。
机库尽头原本应该存在的舱壁、通道、设备,彻底被一层蠕动的、覆盖了一切空间、由深褐色、暗紫色、墨绿色活性血肉组成的巨大城墙所取代!
这“城墙”高不见顶,左右望不到边!
表面并非是光滑的,而是如同某种史前巨兽病变的内脏壁,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蠕动褶皱、流淌着粘稠腥臭液体的糜烂创口、以及无数密密麻麻、不断开合收缩的空洞!
那些空洞大的堪比火车隧道口,小的不过碗口大小,每一个洞口深处都翻滚着更为深邃的黑暗和令人骨髓发寒的邪恶气息!
更恐怖的是,整片血肉城墙都在以一种缓慢、沉重、却又带着吞噬一切的坚决频率律动着!
每一次律动,墙体表面无数大小褶皱就随之起伏翻涌,如同亿万沉睡的蠕虫在同一刻拱起脊背!
浓郁的九幽邪气混杂着生灵被榨干灵魂精华后残留的怨毒,化为几乎实质化的灰黑色雾霭,在这蠕动墙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道褶皱缝隙中蒸腾、翻涌!
轰……轰……
低沉如同蛮荒巨兽心跳般的搏动,正是从这堵血肉城墙的深处传来!
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他们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
那是母巢核心吸收转化灵魂、酝酿着最终形态的脉动!
这堵墙,就是九幽母巢老付孕育自身、抵御外界最后干扰的终极堡垒!
众人踏足这片区域的瞬间,如同触动了某个终极警戒的开关!
嗤嗤嗤——!!!
血肉城墙靠近他们的边缘部分,那些碗口大小的蠕动空洞猛地张开!
无数根沾满粘稠黑绿色脓液的暗紫色骨质触须,如同爆开的毒藤丛林,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瞬间如同暴雨般攒射而至!
“来了!顶上!”朱战辉嘶吼,枪口火舌喷吐!
王胖子指尖三张驱邪符脱手化为三道金光!
山鹰反握军刺格挡!
叮叮当当!噗嗤!嗤嗤!
爆豆般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密集响起!
朱战辉的子弹打在那些骨刺触须上,大部分被那粘稠的脓液阻挡弹开,只有少数幸运弹头穿透,爆开微小却刺眼的火花!
王胖子的符箓金光灼烧上去,如同滚油泼雪,瞬间蒸发出大片邪气黑烟,但仅仅让一两条触须尖端萎靡缩回!
更多的触须悍不畏死地压上!
山鹰的军刺斩断几根袭向下盘的小触须,但被砍断的触须断裂处喷射出浓稠的黑绿色酸液,腐蚀得合金军刺嘶嘶作响冒烟!
最可怕的是,即便是那些被符咒金光灼伤、或被子弹穿出细小孔洞的伤口,周围蠕动的血肉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动着覆盖上去,同时伤口表面分泌出大量乳白色、如同沥青状的愈合黏液!
短短两三秒,伤口便恢复如初,甚至射出的骨刺触须似乎变得更加粗壮、更加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