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反手一刀割破自己掌心。血立刻涌出来,顺着刀刃滴落。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住手!”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但眼神没退:“你的功法需要阳气压制寒毒,对不对?我能帮上忙。”
“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我声音压得很低,“你不知道后果。”
“我知道。”她说,“我知道你会推开我,会一个人扛。可我已经站在这里了,沈清辞,我不是来看你死的。”
她甩开我的手,再次举刀。
我来不及阻止。
刀锋划过她另一只手掌,两道伤口同时渗出血珠。她咬着牙,把两只手按在了拼合的玉佩上。
血顺着玉缝流进去。
一瞬间,凤凰眼再次亮起。
比刚才更亮,更急。金光不再扩散,而是凝聚成一线,直射南方——那是终南山的方向。
与此同时,我体内寒毒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竟暂时安静下来。
灵汐脸色瞬间苍白,身子晃了晃。
我一把抱住她,防止她摔倒。
“你疯了!”我吼她。
她靠在我肩上,笑了一下:“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看你一个人走在前面,背对着所有人。”
远处传来通报声,说是地牢出了状况。我抱着她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就在这时,怀里的玉佩突然发烫。
不是普通的热,是烧起来的那种烫。我赶紧掏出来,发现拼合处裂开了一道细纹,金光正从裂缝里往外漏。
灵汐也感觉到了,挣扎着抬头看。
“它……在指引什么。”她说。
我盯着那道裂缝,心跳加快。
地图不会再出现了,但它留下了方向。而且——
它选择了回应她的血。
不是我的,是她的。
我忽然想起太乙真人临别时的话:“火命者现,凤鸣始响。”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只是解药。
她是钥匙。
是命定要打开这一切的人。
“传令下去。”我对赶来的禁军统领说,“封锁地牢,任何人不得进出。另外,备马车,我要亲自审问守将。”
“可是您这状态……”
“执行命令。”我打断他。
灵汐靠在我怀里,手还在流血,但她不肯松开那块玉。
“我去。”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知道,这一趟地牢,不会只是问话。
守将不会说,但他一定会做点什么。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动手之前,拿到所有真相。
我抱着她往地牢方向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寒毒在体内翻腾,可我不能停。
风刮得更大了,雪片横着飞,打在城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地牢入口就在前方,铁门半开,透出一股腐味。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南方。
天边微光初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