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外交部。”
“而你，”李智的目光落在张勤脸上，“代表技术。”
“我们三个人，是来给启航科技，搭台唱戏的。”
张勤明白了。
“不过……”李智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我们的目标，不完全一样。”
“外交部，要的是斡旋，是争取时间。”
“周怀瑾嘛，”她看向那个男人挺拔的背影，“他要的是绞杀，是在他的地盘上，把公司彻底打残，立个规矩。”
“至于你……”李智凑到张勤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你要的，是超越。”
“是在他们的规则之外，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新世界。”
斡旋。
绞杀。
超越。
三个词，却指向同一个敌人。
“所以……你们早就通过气了？”张勤问。
“不算。”李智耸耸肩，“聪明人总能想到一块儿去。”
她顿了顿。
“我们只是在各自的职权范围内，做自己该做的事。恰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为了同一个目标罢了。”
张勤懂了。
这不是官方组织的联合行动。
是国家机器的不同部件，面对外部威胁时，自发的联动。
“行了，先安顿下来。”李智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是硬仗的开始。”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张勤看着李智、周怀瑾、李霄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她又回头，看了看正在大堂沙发上，好奇打量四周的父母。
当晚，酒店行政套房。
“天啊！这窗户外面，灯火通明的！比京市还亮堂！”林文静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张建军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
“这就是五星级酒店啊……”他感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性就是强！”
张勤哭笑不得。
“爸，妈，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科技城转转。”
“不急不急！”林文静摆手，“你先忙你的正事！我们自己能玩！”
手机响起。
是周怀瑾。
“睡了？”
“没。”
“下来喝一杯？”
“……”张勤犹豫了一下，“在哪儿？”
“顶楼的行政酒廊。”
十分钟后，张勤出现在酒廊。
周怀瑾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
他给张勤点了一杯热牛奶。
“今天，吓到你了？”
张勤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摇了摇头。
“只是有点意外。”
“有些事，躲不掉。”周怀瑾说，“尤其是在你面前。”
张勤沉默。
“公司出手了。”周怀瑾切入正题。
张勤抬头看他。
“什么路数？”
“价格战。他们把‘大哥大’降到八千，想用钱拖垮我们。”
张勤的手指在杯壁上敲了敲：“舆论呢？专利呢？”
周怀瑾的眼神冷了下来。
“港城和南方的报纸，已经在说我们是‘山寨货’。”
“同时，他们在美国和欧洲，对我们发起了专利诉讼。”
张勤安静地听着。
“齐越他们，现在怎么样？”
“压力很大。”周怀瑾叹了口气，“资金链紧张，人心不稳。全靠杨教授和齐越几个撑着。”
他看着张勤。
“所以，他们需要你。”
“需要你这面旗帜，回去稳定军心。”
“我明白。”张勤点头。
“明天上午，天工科技城会有一个针对公司的媒体发布会。”周怀瑾说，“我希望你，能以‘启航科技首席技术顾问’的身份，出席。”
“好。”张勤没有任何犹豫。
周怀瑾笑了。
他伸出手，覆在张勤捧着牛奶杯的手上。
“别怕。”
“外面的风雨，我来挡。”
“你只需要告诉全世界——”
“你的时代，来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桌旁。
是李霄。
他手里也端着一杯酒，视线落在周怀瑾覆在张勤手背上的那只手上。
他看着张勤，平静地问：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