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走了。
校长办公室里,吴承顺瘫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玉和方胜利站在旁边,满脸愁容。
“吴校长,这……”
吴承顺摆摆手:“王主任这是把皮球踢走了。”
丁玉叹了口气:“让钢厂厂长个人签保证书,这不可能。”
“是啊。”方胜利愁眉苦脸,“这下学生们该死心了。”
吴承顺闭上了眼。
死心?
他了解张勤,那丫头不可能死心。
这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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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班的教室里。
王敬的话还在每个人耳边响。
“厂长个人负全责?他疯了还是我们疯了?”李昂第一个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们去吗!”
“这跟直接驳回有什么区别?还说什么给我们机会!”方月月气得脸都白了。
“就是耍我们玩儿!”
“完了,彻底没戏了。”
“哎,白高兴一场。”
刚刚点起来的火,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张勤。
她没发火,也没沮丧。
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李向阳凑过去,小声问:“张勤,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她抬起头。
“他耍我们!”李昂叫道。
“不。”张勤摇头,“他不是在耍我们。”
全班同学都愣了。
“他是在给我们指路。”张勤站起来,走到讲台前。
“你们没听懂吗?官方渠道走不通,因为没人担得起这个风险。所以,他给了我们第二条路,走规矩之外的路。只要钢厂厂长愿意担这个责,他王主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
“这不还是死路一条吗?”方月月不解地问,“哪个厂长会为了我们二十五个学生,签这种卖身契?”
“正常的厂长,当然不会。”张勤笑了。
“但如果,这个厂长,他有求于我们呢?”
一句话,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
有求于我们?
我们一群学生,能让一个全国最大钢铁厂的厂长有求于我们?
开什么玩笑!
看着大家迷茫的眼神,张勤没有再解释。
她转身对李向阳和方月月说:“看好班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冲动行事。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走出了教室。
留下二十四个面面相觑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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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一楼的角落里,有一部公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