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没有理会这父子情深的场面,他用同样的手法,轻描淡写地,
将刘供奉体内的黑色雷霆也抽离了出来,与之前那颗雷球,融合成了一颗。
他托着那颗在他掌心疯狂跳动,试图挣脱束缚的黑色雷球,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以源阳中期的修为,竟能将雷法修炼到如此地步,凝练出带有法则雏形的‘戮魂之雷’。此人……绝非无名之辈。”
他将雷球凑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可惜,火候尚浅,法则之力驳杂不纯,否则,今日这两位,
就不是躺着,而是直接化为飞灰了。”
他随手一翻,那颗雷球便被他封印进了一块透明的晶石之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张烈安顿好儿子,连忙过来千恩万谢,又要设宴,又要奉上重礼。
云飞扬却摆了摆手,神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慵懒。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张兄,我在此地叨扰多日,也该告辞了。”
“云兄,这怎么使得!”张烈急了,他还指望着这位大能坐镇,好去找回场子,
“您救了我儿性命,我张家还没来得及报答……”
“不必了。”云飞扬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对你们两家的恩怨,没有兴趣。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张烈,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我对那个能打出这种雷法的人,倒是很有兴趣。张兄,可否告知,此人现在何处?”
张烈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云飞扬的意思。
他毫不犹豫地将苏家的位置,以及潘小贤的样貌特征,全都说了出来。
“……那人长一张平平无奇,修为看似只有源阳中期,
但战力极其诡异,还请云兄定要为我张家做主啊!”
“做主?”云飞扬笑了,那笑容,让张烈心底发寒,
“我说了,我只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而已。”
说罢,他不再理会张烈,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青烟,
消失在了庭院之中,只留下一句话,在夜空中回荡。
“张兄,你好自为之吧。”
张烈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着云飞扬消失的方向,脸色变幻不定。
苏家府邸的屋顶上,夜风吹动着潘小贤的衣角。
他刚刚吃饱喝足,正盘算着是先睡个好觉还是趁热打铁,
研究一下新到手的“专治花里胡哨ps”的更多用法,
一股如同蛛丝般细密,却又带着刺骨寒意的神识,毫无征兆地将他锁定。
潘小贤浑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根根倒竖。
这感觉,他太熟悉了。
比在黑风岭被那怪人盯上时更加隐晦,但本质上却如出一辙,
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窥探,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虫子,从里到外,被看得清清楚楚。
“妈的,阴魂不散!”
他心中暗骂一句,以为是血煞圣教的追兵,或者是那“古神”的什么诡异手段。
没有丝毫犹豫,潘小贤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瞬,
下一刻便突兀地出现在了屋顶的另一端,双眼如鹰,死死地盯着神识传来的方向。
夜色下的长街尽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
那人一袭云纹白袍,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得不像凡人,
正是之前在张家出手,救了张启明的那个神秘青年,云飞扬。
云飞扬看着瞬间变换位置,摆出防御姿态的潘小贤,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反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