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裔喘着粗气,站在西北位没动。他的右臂金纹还在燃烧,皮肤裂开几道细缝。
“他们来了。”他说。
“不是‘他们’。”我盯着地底裂缝,“是一个人。”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从地下传来。
“推演者,你的死期到了。”
是清源使的声音。冰冷,平稳,带着一丝疲惫。
裂缝扩大,一条黑色符链猛地抽出,直击阵眼核心。驮渊的护盾晃了一下,出现裂痕。
狐月抬手再补一束净化光,但她双瞳已经开始渗血。
“别硬撑。”我对她说。
她摇头。“我能行。”
雷裔握紧雷斧,准备再次冲锋。我抬手制止。
“守住位置。”我说,“不要离开阵位。”
幻灵珠在我识海中嗡鸣,提示能量即将耗尽。我知道撑不了多久。
但星图还在。三百个坐标清晰可见。
只要我们不倒,阵法就不会彻底崩溃。
我盯着地底裂缝,等待下一波攻击。
雷裔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斧刃插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晃的身体。
狐月的手指微微发抖,但她仍维持着净化光束。
驮渊的星图越来越暗,龟甲上的裂纹在蔓延。
我感觉到左眼的血流得更多了。幻灵珠表面出现第二道裂痕。
地底又传来动静。
这次不是符链。
是一只手。
一只苍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五指张开,掌心刻着一个“承”字。
正是符爻临终前写下的那个字。
那只手缓缓抬起,指向我。
我握紧混元盘古斧,没有后退。
雷裔低吼一声,雷光在他周身炸开。
狐月双瞳骤然亮起。
驮渊最后一次催动星图。
四股力量再次汇聚,阵图光芒暴涨。
那只手停在半空,没有再前进。
我们四人背靠背站立,气息相连。
阵法未成,但已显雏形。
地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你们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