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教授”之所以会如此“配合”，将这种最高机密都抖露出来，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保命。
而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他想借白禹的手，彻底摧毁“零”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作品”，同时，也让白禹，和“伊甸之蛇”的最高理事会，结下……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不过，白禹并不在乎。
因为，从他逃离实验室的那一刻起，他与“伊甸之蛇”之间，就早已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好了，数据下载得差不多了……”
白禹看了一眼进度条，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启动，最终指令。”
“——格式化。”
【收到指令……开始对目标进行不可逆的[记忆格式化]……】
【正在注入[械奴I型·基础逻辑协议]……】
“滋啦啦啦啦——！！！”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的生物电流，瞬间涌入了“零”的大脑！
他那空洞的眼眸中，最后的一丝属于“自我”的、混乱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如同机器般的……服从。
数分钟后。
“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柄黑色高周波战刃，然后，走到白禹的面前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无比的头颅。
“——主人。”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感情波动，如同一个最忠诚的、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
【你成功制造了你的第一个[械奴]！】
【械奴：零号】
忠诚度： 100（锁定）
状态：记忆格式化，逻辑协议重塑，基因缺陷暂时抑制。
说明：他将是你最忠诚的影子，最锋利的刀刃。但请注意，他体内的[虚空]能量，以及基因深处的缺陷，依旧是极不稳定的隐患。
看着眼前这个单膝跪地的、曾经让自己感到无比棘手的强大敌人，白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冰冷的金属面具。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零’。”
“你是‘影子’。”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基地的外部，再次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但这一次，不再是玩家们的混乱冲锋，而是……更加整齐、也更加沉重的、装甲部队推进的声音。
白禹知道。
是秦岚，带着“铁鸦”的正式部队，和那些完成了“炮灰”使命的玩家大军，赶到了。
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充满了混乱与算计的“十三号基地攻防战”，终于……
落下了帷幕。
他看着自己这次丰厚到堪称奢侈的“战利品”，又看了看通讯频道里，那些还在为自己又多刮了boss几滴血而兴奋不已的玩家们。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欣慰的、资本家看着自己的“优秀员工”超额完成了KpI时的……慈父般的笑容。
“干得不错，我的‘黎明远征军’们。”
“——回去之后，准备领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