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和坐在旁侧,替她盖好了被子,又这样注视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可能是突然经历了这么一遭,哪怕是饮了酒,也未感受到任何的困意,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那米酒的后劲很大,姜遇棠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还做了许多光陆怪离,乱七八糟的梦,后半夜她的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的,是被难受醒来的。
姜遇棠还没有完全醒酒,睁开了眼帘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无比昏暗陌生的环境,无比的不适应。
她的脚步虚浮,趔趔趄趄地起身,走出了主屋。
谢翊和就在隔壁的厢房,无眠的他,很快就觉察到外头的动静,出去看看的想法刚冒了出来。
忽地,在这黑暗的偏房当中,就听到了开门声,似是有人进来了。
那凌乱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朝着床榻这边走来,摇晃着他开了口。
“谢翊和,你醒醒,我好想吐啊。”
谢翊和,“……”
得,真是他祖宗。
朦胧黑暗的视线中,是姜遇棠那张五官紧皱在了一块的小脸,谢翊和立刻拉开了被子,就要在床上起身。
“忍一忍,我带你出去吐。”
话音刚落的刹那,姜遇棠站在床旁,身子朝前一倾,呕的声就吐了出来。
这一下来的突然,完全没给谢翊和反应的机会。
淅淅沥沥,全都恰好在他的身上。
谢翊和沉默了。
“呃,吐出来,果然舒服多了……”姜遇棠弯着腰,捂着胸口说道。
比黑夜更黑的,是谢翊和的面庞。
看着床榻上的狼藉,真行,他被气笑了,起身将里衣给脱了下来。
他就不该由着她喝那米酒的。
姜遇棠不明所以,唔了一声,坐在了地上,抬起了无辜的小脸。
谢翊和摩挲着倒了杯水让她漱口,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胃还难受吗?”
吐完之后,姜遇棠就好受多了,没先前的恶心劲了,模糊中看清楚了谢翊和。
“你干什么,怎么不穿衣服……”
说着,她还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你好臭啊。”
谢翊和并不生气,敲了下姜遇棠的额头。
“你也知道啊,谁吐的?”
姜遇棠还坐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困了,我想睡觉。”
谢翊和重新披了件外衫,将她给送回了主屋。
看着她入睡,回来点灯看着自己的床榻,谢翊和的脑袋瓜子嗡嗡嗡的,将被褥全都重新替换。
又将自己重新沐浴一番,折腾了好一通,赶在天亮前歇下了,这回,托了姜遇棠福,再没失眠,一觉到了隔日。
鸟鸣声叽叽喳喳。
姜遇棠的额角发胀,慢慢苏醒了过来,大脑一片混沌,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浮现出来。
模糊记得,自己喝了米酒,那米酒的后劲有点强,好像还吐到了谢翊和的身上……
想到这儿,姜遇棠脸上的表情凝固,再次见到谢翊和,顿时间底气不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