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和确定,他的现场做的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除非他自己对外亲口承认,否则是怎么都和他扯不上关系的。
且,昨日与姜遇棠一同出去,看到她采购的那些物品,差不多让他猜测到了,玄宸接下来要做什么。
玄宸心有规划,没什么好提点的,谢翊和也没有点破,在旁装聋作哑,看着他们兄妹在谈着话。
三人坐在桌前,他便烹起茶来,茶香四溢,煮到三沸停火,斟倒推至在了姜遇棠的面前。
姜遇棠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是真有些口渴的,自然地接过。
“有点烫,慢点。”
谢翊和在旁边不忘了提醒说。
姜遇棠捧着热茶,无语地回头,“我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
连烫不烫都不晓得。
面前是她白净带气的小脸,谢翊和不冷不热道,“反正不太聪明。”
姜遇棠气恼,在桌子脚下踹了他一下。
谢翊和依旧面不改色,身姿如竹,依旧坐的矜贵笔直,俨然是早就习惯了。
玄宸看得却是一愣一愣的。
这二人,只怕不止是熟悉……
传言南诏有一秘术,俗称易容术,对于这‘温既白’的身份,他的心中隐有定论。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当是姜遇棠的前任夫君,谢翊和吧?
看破不说破,他没有不识趣拆穿。
姜遇棠今儿个过来,心内差不多推测到二皇子出现在了文佳儿府邸的原因,怕玄宸会难受不适,这才过来瞧瞧。
但如今看来,是他多想了,玄宸并没有为情所伤,再被过去的感情影响着,相反的,他在往前走。
须臾,姜遇棠便告退离开了东宫。
约数丈的砖石大道,沿中轴线笔直延伸,练车对称着的是宫阙廊庑,苍劲古柏,有序整齐,无一丝的歪斜。
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墙头覆盖着琉璃瓦,阳光透过树梢洒下了斑驳的光影,宫道上无闲杂人等,只有侍卫巡逻值守,脚步声,衣袂摩擦声,在这份静谧中被放大。
姜遇棠与谢翊和并排走着,想着的还是二皇子一事,希望他下次能在做之前,和自己打声招呼,转而,又觉得说了也没用。
更遑论,也不合适。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行走之间,胳膊不小心触碰在了一起。
姜遇棠没太在意。
谢翊和却是盯着她,愣了那么一下。
姜遇棠偏头看去,对上那双漆如点墨的桃花眼,冷不丁的,记忆在这刻同频,记起了很久之前属于他们青涩的过去。
那时他们刚成婚不久,还没有圆房,一同去给祖母请安,她想要去牵他……
也是差不多这样温暖的天气。
他们并排行走,姜遇棠的胳膊状似无意的,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再接着就是手背,不同的体温相撞了一瞬,又很快的分开。
无形之间,一根微妙的细丝缠绕在了她的心头,充斥着躁动,红着脸壮着胆子,又再次去碰撞了一下,屏住了呼吸牵上了谢翊和的手。
他并没有甩开。
那一刻,她的心脏好似都突然停止,接着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姜遇棠头脑带着空白,全身的注意力都焦距在了他们所牵着的双手上,呼吸都是甜蜜的,风景都自动加了美好的滤镜。
这是她的视角。
可能是做到了释然,不再喜欢谢翊和,姜遇棠扭头,坦荡地问道。
“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朝云皇宫,他们的距离重新又分开,谢翊和看了一眼,自当是记得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