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逼近一步,伞尖压下,正中那人胸口。金光透体而入,黑色血液从七窍渗出。那人挣扎着想抬手,却被陈九黎一脚踩住手腕。
“东京商会……”那人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三年前的船……你不该碰玄冥珠。”
陈九黎眼神一沉:“你是那艘货轮上的东西?”
那人不再说话,身体开始冒烟,皮肤龟裂,像是被内部高温烧灼。几息之后,整个人轰然炸开,化作一阵黑灰四散飘落。
只剩半块木牌掉在地上,沾着血迹。
陈九黎弯腰捡起,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东京商会”四个字,边缘有火烧过的痕迹,像是被人故意损毁过。他指尖擦过字迹,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怨念残留。
“三年前沉没的货轮……原来真有问题。”他低声说。
身后传来动静。沈照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那不是普通鬼物。”她说,“它记得你。”
陈九黎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
“不是记忆。”沈照摇头,“是因果。你们之间有过命债。”
闻人烬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墙上苦无留下的孔洞。“这些镖上有符印。”她说,“不是本地手法。而且……商会怎么会掺和进这种事?”
陈九黎把令牌收进怀里。“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为什么动手。”他说,“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有人通风报信?”闻人烬皱眉。
“或者……”陈九黎看向巷子深处,“他们一直在盯着。”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钟声。午夜已过。
他重新撑起桃木伞,金光渐敛。红绸垂在肩头,湿了大半。
“回去再说。”他对两人说,“这里不能再待了。”
沈照点点头,拔出探阴棒。闻人烬最后看了一眼那摊黑灰,转身跟上。
三人刚走出几步,陈九黎忽然停下。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发现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划出来的符号。形状古怪,像是某种标记。
他眯起眼。
这个符号……他在哪见过?
记忆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他把令牌攥紧,加快脚步跟上前面两人。
雨越下越大。
巷口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摇晃,一根枯枝断裂,砸在地上发出脆响。
陈九黎走过那棵树时,忽然抬头。
树干背面,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和他手中令牌上的符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