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什么都没损失,钱包也暂时保住了,但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仿佛……他们什么都没做? 蒋哥进去溜达一圈,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然后就把那个聒噪的云霄拎走了?这就完了?
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种“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的赌气心态涌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摸上楼,耳朵贴在自家门上听了听,一片死寂。
他深吸一口气,用钥匙轻轻转动锁孔。
门才开了一条缝,一阵断断续续的女子哭泣声就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周末的心猛地一提!这哭声……不是那种凄厉的鬼嚎,反而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在伤心啜泣。
他瞬间警惕起来,轻手轻脚溜进厨房,摸起那把最沉、看起来最能壮胆的菜刀,紧紧攥在手里,刀尖微微颤抖。他一步步挪到卧室门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缓缓地,他推开了卧室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愣住了。
只见那个之前面色惨白、形象可怖的白衣女子,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趴在他的床上,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枕头里,双肩耸动,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她一边哭,还一边用拳头胡乱捶打着枕头,带着哭腔含糊地抱怨:
“气死我了!呜呜……凭什么啊!”
她哭得投入,甚至没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和菜刀落地的声音。直到周末因为过度震惊而失手掉了武器,她才猛地抬起头,涕泗横流地看向门口。
此刻的她,褪去了那层刻意营造的阴森鬼气,露出一张相当清秀甚至带着几分破碎感的苍白面孔,眼睛哭得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红,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姿色。
只是那半透明的身体和周身若有若无的凉意,提醒着周末她的非人身份。
四目相对。
女鬼看着周末,尤其是看到他脚边掉落的菜刀,红肿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涌上了更大的委屈和一种难以理解的愤懑,带着浓重的鼻音质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神人啊?!能在这种鬼屋里住这么久?!”
她越说越气,几乎是从床上飘了起来,指着周末控诉:“大晚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打雷都劈不醒!我……我连你的床都搬不动!想吓唬你一下,结果你翻个身又睡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有没有一点住凶宅的自觉啊?!”
周末:“……”
他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还在抱怨他睡眠质量太好的女鬼,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这一刻,不是崩塌,而是彻底碎成了粉末,然后被一阵名为“荒谬”的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弯腰,默默捡起地上的菜刀,放到一边,然后挠了挠头,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诡异的平静语气,试探着问:“那个……所以,你搞出那么多动静,又是红字又是手掌印,就是为了……把我吓走?”
女鬼用袖子用力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虽然是半透明的身形但是还真的擦掉了,气鼓鼓地瞪着他:“不然呢?!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你们一个个的跑来住,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周末看着她理直气壮又带着点幼稚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害怕还是该笑。
他叹了口气,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