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少爷我在天牢里,因为环境恶劣,旧疾复发,已然……已然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呜呜……”他甚至还假装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阿福听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带着哭腔:“少爷!您别吓我啊!您……”
“别打岔!听我说完!”林澈“虚弱”地摆摆手,继续“演”道,“就说我在弥留之际,心系朝廷,感念陛下隆恩(呸!),又心疼百姓日日食用毒盐……于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终于在昏迷前,想出了这个……这个能将粗盐化为洁净细盐的法子……希望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造福,也算……算是我林澈,最后为大周尽的一点忠了……咳咳咳……”
他一边说,一边还配合着剧烈的“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阿福已经听得泪流满面,紧紧抓着那个油纸包,哽咽道:“少爷……您……您别说了……阿福一定把话带到!一定让伯爷把这法子呈给皇上!您要挺住啊少爷!”
看着阿福那真情流露的样子,林澈心里差点没笑出声,但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紧紧抓住阿福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嘱咐:
“记住……一定要让我爷爷……亲自……亲自呈给皇上……就说……这是澈儿……最后的心愿了……务必……务必送到……”
说完,他脑袋一歪,眼睛一闭,直接“昏死”了过去,瘫倒在稻草堆上。
“少爷!少爷!”阿福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就要摇他。
“嘘——!”林澈猛地又睁开一只眼睛,对着阿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傻小子,少爷我骗他们的!不然怎么能显得这玩意儿重要?快滚!按我说的做!再晚少爷我就真饿死了!”
阿福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看着自家戏精附体的少爷,重重地点了点头,把那个珍贵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塞进最贴身的衣物里藏好。
“少爷,您保重!阿福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东西送到!”阿福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澈又叫住他,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快速交代,“出去后,水车作坊那边你盯着点,按计划进行。另外,让王三找的那几个人,你也接触一下,考察考察,看看有没有可用的。钱不够了,老地方拿。一切小心!”
“是!少爷!”阿福记下,最后看了林澈一眼,这才跟着门口的王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昏暗的甬道尽头。
看着阿福离开,林澈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回被褥上,嘴角勾起一抹算计得逞的坏笑。
“戏也演了,套路也走了,接下来,就看老爷子给不给力,皇帝老儿上不上道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由和金光大道在向他疯狂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