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她笑着摇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家伙了。明明身处囹圄，却能苦中作乐到这种地步，这张嘴更是能把死人都给气活了，偏偏……还不让人觉得讨厌。
看着他笑嘻嘻、没个正形的样子，再想起他之前在金銮殿上梗着脖子硬刚、在刑部侍郎面前机智周旋的模样，赵灵溪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家伙，就像个谜团，时而可气得让人牙痒痒，时而又可靠得让人心安，时而又像现在这样，有趣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行了，别贫了。”赵灵溪收敛了笑容，但眼角眉梢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看你过得这么……‘惬意’，本宫也就放心了。外面的事情，有本宫在，你不用担心。父皇那里……他自有考量，你安心待着便是。”
她这话，带着明显的维护和安抚之意。
林澈心里一暖，收起了几分嬉皮笑脸，正色道：“多谢公主殿下。外面的情形，王三也跟我说了些。这次……多亏了你。”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没有赵灵溪在宫外周旋、派人保护，他可能早就被王克之弄死在天牢里了。
赵灵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声音也低了几分：“哼，你知道就好。本宫……本宫也只是不想看到有人被冤枉至死，坏了朝廷法度而已。”
这借口，找得可真够勉强的。
林澈心里门儿清，也不点破，又重新挂上了那副欠揍的笑容：“是是是，公主殿下深明大义，为国为民！那个……下次来探监，能不能给带点话本子？王三找来的那些，都缺页少字的，看得不过瘾！最好带点插图的，嘿嘿……”
赵灵溪俏脸微红，啐了他一口：“想得美！本宫是来看你死没死，不是来给你送消遣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两人又隔着牢门说了会儿话，大多是林澈在插科打诨，赵灵溪偶尔反驳几句，气氛轻松而融洽。在这阴暗的天牢里，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温情和暧昧。
直到随行的侍女轻声提醒时间不早了，赵灵溪才依依不舍（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地准备离开。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她看了林澈一眼，眼神复杂。
“公主殿下慢走！记得我的话本子啊！”林澈挥着手，笑嘻嘻地喊道。
赵灵溪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反驳，转身带着侍女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在甬道尽头的背影，林澈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妞儿……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牢坐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