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纸条又仔细看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信息,然后按照吩咐,将纸条一点点撕碎,揉成渣渣,最后扔进那个相对干净的马桶里,看着纸屑被液体浸透、下沉。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躺回被褥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不错,不错!内外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他美滋滋地想着,“阿福在外头搞舆论战,公主在朝中搞拖延战,哥们在里头……搞环境改善兼休养生息。这分工,明确!这配合,默契!”
原本还有的一丝丝不确定和焦虑,此刻彻底烟消云散。
他林澈是什么人?前世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都闯过来的特种兵王,啥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被这点“冤假错案”给难倒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外援给力,计划顺利,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稳坐钓鱼台呗!
心情一放松,他那颗永远闲不住的、充满了搞钱(和发展)欲望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
“等老子出去了,这水车推广得抓紧了。”他盯着头顶那块布满蛛网的天花板,脑子里开始规划蓝图,“这破事儿耽误了不少功夫。得先找个靠谱的庄子做示范点,把效果打出来,让那些土老财们亲眼看看,这玩意儿能省多少人力,能多浇多少地!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哭着喊着来求购!”
他甚至开始琢磨技术细节:“现在这个版本还是有点笨重,传动效率可以再优化一下……轴承?这年头好像没这玩意儿,用铜套加油润滑应该也能凑合……材料也得选结实的,不然用不了多久就坏了,影响口碑……”
“还有,光靠卖水车,利润还是薄了点。得搞产业链!比如,售后维护?定期检修?坏了包修?或者……搞个‘以旧换新’?再比如,跟铁匠铺、木匠铺合作,我出技术和标准,他们代工生产,我负责销售和品牌?这不就是特么的古代版‘贴牌代工’和‘品牌授权’吗?”
他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一样涌进来。
“对了,还有赵灵溪那妞儿入股的钱呢!得好好利用起来。除了水车,还能干点啥?搞点奢侈品?比如……高度蒸馏酒?这年头的酒,度数低得跟马尿似的,没劲儿!弄点‘闷倒驴’、‘烧刀子’出来,还不把那帮糙老爷们儿馋死?或者,弄点香水、香皂?这年头洗澡都不方便,搞点这玩意儿,绝对是贵妇圈的抢手货啊!”
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构想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天牢的阴森、外面的危机,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妈的,坐个牢还把老子的商业灵感给坐出来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等出去了,非得大干一场不可!李嵩?王克之?郑源?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赚够了钱,用银子都能砸死你们!顺便再资助几个清流御史,天天弹劾你们,恶心死你们!”
他就这么躺着,脑子里天马行空,从水车想到白酒,从香皂想到舆论战,规划得不亦乐乎。偶尔还发出几声嘿嘿的傻笑,搞得偶尔路过他牢房的狱卒都心里发毛,以为这位世子爷在牢里关久了,精神出问题了。
只有林澈自己知道,他清醒得很。
外界的消息,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他彻底安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天牢里,好吃好喝好睡,养精蓄锐,顺便把未来的发展蓝图勾勒得更清晰一点。
“哎呀,就是有点无聊。”他叹了口气,又拿起那本缺页的《风月宝鉴》,翻到有图(虽然是简陋的线条图)的那一页,仔细“研究”起来。
“啧啧,这画工,也太抽象了……还不如老子自己脑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