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妈是愿意提供帮助的意思？还留下了联络方式？！
虽然语气含蓄，但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林澈拿着这封突如其来的信，反复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字。他的脸上，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
“卧槽……”他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把旁边正在收拾桌子的春桃吓了一跳。
谁？这信是谁送的？
谁会对李嵩冒功的事情如此了解？谁又能如此清晰地掌握李嵩在朝中的靠山？谁还会在这种时候，向他这个看似“失势”的世子，递出这样的橄榄枝，提供如此关键的情报和潜在的帮助？
一个名字，几乎是瞬间就跳进了他的脑海——云瑶公主，赵灵溪！
除了她，林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既有动机（她似乎对自己那点“疯癫”事迹挺感兴趣），又有能力（皇宫大内，消息灵通，培养几个暗探轻而易举），还会用这种含蓄又带着点傲娇的方式来表达“关注”和“支持”。
想想之前诗会后她那莫名其妙的“赏赐”，再想想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冷眸子……林澈几乎有八成把握，这信就是出自那位公主殿下之手！
“这丫头……”林澈摩挲着下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几分调侃，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暖意，“路子还挺野啊……嗅觉也够灵敏的。居然不声不响就查到了郑源头上？还主动给老子递小纸条？这是……看上老子了，还是纯粹觉得李嵩那老狗碍眼，想借老子的手清理门户？”
他设想过很多种复仇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和变数，也做好了孤军奋战、长期斗争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获得来自皇宫大内、身份如此尊贵的一个……“意外援手”？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你正准备撸起袖子跟一个壮汉单挑，旁边突然有个身份牛逼的白富美悄悄给你递了把开了刃的匕首，还附送了对手的弱点说明书……
“嘿嘿，”林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把手里凉掉的鸡翅扔回盘子里，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看来老子这‘疯癫’名声，也不全是坏事嘛？至少能吸引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漂亮姑娘……呃，是公主殿下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折好，收进了贴身的衣袋里。这玩意儿，可是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的。
“户部侍郎郑源……听雨茶楼……紫砂小壶……雨前龙井三两……”林澈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公主这份“意外援手”，无疑给他本就清晰的复仇计划，又增加了一份重要的筹码和一条潜在的捷径。让他对扳倒李嵩，甚至可能连带敲打一下那个郑源，都有了更强的信心。
“行，这份人情，老子记下了。”林澈对着空气，仿佛在跟那个远在深宫的少女说话，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混不吝，却又透着一丝认真，“等老子收拾了李嵩那老狗，要是还有机会见面，一定请你吃全京城最好吃的炸鸡……呃，虽然你可能看不上。”
他重新坐回桌前，看着那份私兵训练的报告，感觉上面的数字好像也没那么刺眼了。
复仇的路上，突然多了一个身份尊贵、心思玲珑的“旁观者”兼“潜在盟友”，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至少，不那么孤单了。
而且，有公主殿下在暗中“围观”，他觉得自己搞起事情来，好像更有干劲儿了？毕竟，不能在“观众”面前丢份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