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被这一连串如同鞭炮般炸开的指令砸得晕头转向,cpU都快干烧了:“少……少爷?您、您这是……要亲自下厨?还是府里要设什么大宴?这……这需要提前准备啊……”
“设宴?设个毛线的宴!老子没空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林澈兴奋地两眼放光,一把抓住来福的胳膊,力气大得来福龇牙咧嘴,“老子要带你们搞点能轰动京城、让你们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都能笑醒的好东西!快去吧你!”
他也不多解释,直接连推带搡地把还在懵逼状态的来福给轰出了书房:“快去!别磨蹭!耽误了老子赚大钱,把你这个月……不,下半年的月钱都扣光!”
来福被“扣光月钱”这个终极威胁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疑惑,像只被点燃了尾巴的兔子,一溜烟就蹿没了影,赶紧去召集人马了。
没过多久,侯府后厨以张胖子(身形富态,一脸憨厚)和李秃头(脑袋锃亮,眼神精明)为首的四五个厨子,连同三四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小帮厨,就一脸忐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聚集在了旁边那个平时堆放破旧家具、闲置花盆,此刻被临时草草清空的小院里。他们面前摆开了临时搬来的简易灶台、一口黑乎乎的大铁锅、几罐子菜油、半袋子面粉,以及几只被捆得结结实实、正惊恐地“咯咯”直叫的肥鸡。
林澈背着手,在这群明显紧张不安、不知道世子爷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厨子面前来回踱步,那架势,不像要做饭,倒像是将军在战前点兵。
“都给老子听好了!精神点!”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试图给这群士气低迷的“士兵”打气,“今天,本世子要带领你们,研发一款划时代的、注定要载入史册的美食产品!它的名字,暂时就叫——‘黄金惊天酥炸鸡’!”
“黄……黄金惊天酥炸鸡?”张胖子眨巴着一双被肥肉挤成缝的小眼睛,和其他人一样,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茫然。鸡他们天天做,无非是炖汤、清蒸、红烧、白切,这“酥炸”是个什么神仙路数?还“黄金”?还“惊天”?世子爷这病,是不是又严重了?开始说明话了?
“没错!就是它!”林澈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地走到一只拼命扑腾的肥鸡面前,用手指戳了戳那肥嘟嘟、颤巍巍的鸡胸肉,口水差点又没忍住,“看看!看看这优质的蛋白质!这么肥美的肉,被你们整天不是炖得稀烂就是烤得干柴,简直是暴殄天物,罪大恶极!今天,老子就教你们一种全新的、颠覆性的吃法!保证让你们吃了之后,恨不得把以前做过的鸡全都回炉重造!”
他拿起旁边一把明显是砍骨用的厚背厨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不太顺手,但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只好将就着比划:“首先,第一步,给老子把这鸡分解了!鸡翅膀、鸡大腿、鸡小腿、还有这厚厚的鸡胸肉……分门别类,给老子处理干净,放好!特别是这鸡胸肉,”他用刀面拍了拍那块白嫩的肉,“给老子片成厚薄差不多的大片!然后用刀背,对,就这厚地方,轻轻捶打!就跟捶你们平时最讨厌的那个家伙一样,别太狠,捶松了它的筋骨就行,方便入味!”
厨子们虽然内心充满了“世子爷是不是疯了”的呐喊,但碍于身份和可能被扣月钱的威胁,只能硬着头皮照做。顿时,小院里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剁肉声、鸡的垂死哀鸣,以及厨子们小声交流如何下刀的嘀咕声。
“然后,是关键的一步——腌料!”林澈像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开始调兵遣将,“盐!多拿点过来!还有胡椒粉……府里有吧?姜,剁成末!葱,切段!再来点黄酒!对,就是去腥增香的老几样!给老子把这些鸡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按摩一遍,务必让每一寸肉都感受到调料的关爱!然后给老子腌上一炷香的时间!谁也不准偷懒!”
趁着腌肉的功夫,林澈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关键环节——面糊。
“面粉!对,就这个!”他指着那半袋子面粉,“来,倒盆里!加水……慢点加!搅和搅和……嗯?是不是水加多了?怎么这么稀?跟鼻涕似的……再加点面粉!操!好像又太干了?搅不动了?他妈的点水!这点比例怎么这么难拿捏……”林大世子对着盆里那团一会儿稀一会儿干、怎么都弄不均匀的面糊抓耳挠腮,第一次亲身实践才发现,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理论和实际之间,隔着一道名为“手艺”的鸿沟。
他努力回忆着前世偶尔刷美食视频看到的片段,试图还原那完美的面糊状态,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念叨着:“妈的,早知道当初就该多看几期‘美食作家王刚’……这玩意儿看着简单,搞起来真他娘的有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