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些,手指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他现在不敢明着来硬的,怕老子真掀桌子跟他玩命。但他肯定会换别的路子。”林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比如,利用他在官面上的关系,给咱们下绊子,查税、找消防隐患(虽然这年代可能不叫这个)、或者说咱们原料不合规矩什么的……反正,恶心人的办法多的是。”
“或者,他可能暗中联合其他被咱们抢了生意的胭脂行,一起压价,挤压咱们的生存空间。再不然,就是继续玩更隐蔽的阴招,比如收买咱们作坊里的人,或者在路上给咱们的运货马车制造点‘意外’……”
林澈一条条分析着钱万贯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思路清晰,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下一步的棋路。
来喜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少爷不仅能打,脑子还这么好使!
“所以啊,”林澈总结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光吓跑他不够。咱得提前准备,给他来个狠的!得让他彻底疼到骨子里,想到咱们就哆嗦,再也不敢有任何歪心思!”
他看向来福,眼神锐利:“来喜,交给你几个事。”
“少爷您吩咐!”来福立刻挺直腰板。
把咱们的账目再仔细梳理几遍,确保干干净净,谁也挑不出毛病。该打点的衙门小吏,继续打点,别舍不得银子。”
让胡老头把核心的配方和关键步骤看紧了,那几个学徒,再观察观察,确保万无一失。原料采购渠道,也多找几家备用的,防止被人卡脖子。”
来喜一一记下,感觉重任在肩,血液都在沸腾:“少爷放心!来喜一定办好!”
“嗯。”林澈重新瘫回竹椅,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运筹帷幄、杀气腾腾的人又不是他了。
他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吵闹的麻雀:
“行了,别杵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让前面稳着点,该做生意做生意,就当刚才那出戏是给咱们‘惊鸿’打了个不要钱的广告。”
来喜躬身应下,退了出去,脚步都带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