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确认林澈有没有私下用别的药。
林澈心里门儿清，立刻露出一副苦瓜脸，虚弱地摇头：“药……太苦了……侄儿……喝着反胃……这几日……都是春桃……熬点清粥……勉强……勉强入口……倒是三叔送来的参……切几片含在嘴里……感觉……舒服些……”
他完美避开了药的问题，再次强调人参的“功效”，还顺便卖了个惨。
林墨堂看着他这副样子，听着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话，心里的怀疑动摇了七八分。看来，可能真是那支参歪打正着，让他回光返照了一下？毕竟将死之人，有时候是会有点反常的波动。而且看他这走两步就喘，说句话都费劲的德行，离“好起来”还差得远，顶多就是从“立刻要死”变成了“还能再拖几天”。
想到这里，林墨堂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这病秧子没脱离掌控，还在“将死”的范畴内，那就问题不大。说不定这点“好转”，反而能让他多受几天罪呢？
他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拍了拍林澈冰凉的手背（触手一片冰凉，更让他放心了些）：“澈儿既然觉得参有用，三叔回头再让人送些过来！你好好将养，别想太多，需要什么，尽管跟三叔说。”
“多……多谢三叔……”林澈“感动”得又要掉眼泪。
林墨堂又假意关怀了几句，这才带着一肚子将信将疑，转身离开了汀兰院。他决定，再观察观察，同时，也得敲打敲打李郎中，这医术是不是该精进一下了？
看着林墨堂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林澈立刻停止了“表演”，直起腰，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妈的，跟这老狐狸打交道，真他妈累！比跑个五公里还费神！”他低声骂了一句。
春桃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少爷，您演得可真像！三爷肯定被您骗过去了！”
“哼，他要是那么容易骗，就不是老狐狸了。”林澈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这老小子心里肯定还犯嘀咕呢。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没抓到实锤，暂时就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他走到院中，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但真实存在的力量，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看来，以后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而且得演得更逼真！”他琢磨着，“得把握好度，既要让他们觉得我离死不远，又得让他们觉得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吊着他们才行……”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虽然刺激，但也确实考验演技和心态。
“不管了！先把身体练起来再说！”林澈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林墨堂那点破事，“等老子拳头硬了，还用得着跟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