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娘的眼瞎了?!端……端个碗都端不稳?!想烫死老子啊?!”
他骂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完全不像个快死的人,但配合着他那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又显得那么“合理”——一个病重的人受到惊吓和伤害,有点过激反应太正常了!
“老……老子这身子骨,风吹就倒,经……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滚烫的粥啊!差点……差点泼老子脸上!你……你个蠢笨如猪的婆子!谁……谁让你来的?!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他一边骂,一边剧烈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眼角都逼出了眼泪,看起来真是被气得不轻,伤势加重。
张婶儿本来就被烫得钻心地疼,再被林澈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又是“眼瞎”又是“蠢笨如猪”,还扣上“存心害命”的大帽子,顿时又痛又怕,脸都白了。她哪见过这阵仗?不是说这病少爷软弱可欺,骂不还口的吗?怎么跟个泼妇……啊不,跟个疯狗似的?
“少……少爷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张婶儿想辩解,但手上火辣辣的疼让她话都说不利索。
“滚!给老子滚蛋!”林澈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抓起枕边一本旧书就砸了过去(没砸中,但气势到位了),“看见你就晦气!以后再敢踏进汀兰院一步,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滚!”
他骂得唾沫横飞,状若疯癫,把原主那点可能存在的委屈和现在自己的愤怒,全都倾泻了出来。
张婶儿被彻底吓住了,也疼得受不了,哪里还顾得上任务?连地上的碎片都不敢收拾,捂着手,连滚爬爬地就跑出了汀兰院,那模样比昨晚那个黑影还狼狈。
看着张婶儿消失在院门口,林澈立刻停止了表演,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这次有一半是真累的)。
“妈的,跟这帮人斗,真是费嗓子又费演技……”他喘着气,心里却爽得很。
这一招,一石三鸟!
成功打翻了毒粥,避免了中毒。借题发挥,狠狠教训了投毒者,出了口恶气。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病重易怒、神志不清”的人设,让以后的行为更有“合理性”。
最重要的是,经此一闹,三叔和柳姨娘派来的人,再想靠近他送吃的,就得掂量掂量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滚烫的粥泼一身,再被个“疯子”少爷臭骂一顿吧?
“嘿,跟老子玩阴的?老子阴起来连自己都怕!”林澈得意地笑了笑,感觉肚子更饿了。
不过,饿归饿,安全第一。他扬声把隔壁屋的春桃叫了进来。
春桃一进来,就看到满地狼藉,破碎的碗碟和洒落的肉粥,还有少爷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脸色难看的样子,吓得小脸煞白。
“少……少爷!这是怎么了?”
林澈“余怒未消”,指着门口骂道:“还……还不是那个新来的蠢婆子!毛手毛脚,差点烫死我!以后……以后她的东西,一口不准拿进汀兰院!听见没有?!”
春桃连忙点头:“奴婢记住了!少爷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必须把食物来源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内了。
“三叔……柳姨娘……看来你们是迫不及待了啊……”他心中冷笑,“行,咱们就慢慢玩!看谁先玩死谁!”
这侯府求生,真是顿顿都是鸿门宴,一步一个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