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就是镇北伯!”
“天啊,好年轻!就是他阵斩了狄王太子?”
“他后面马车里,听说就是为他挡下妖人致命一击的两位女英雄……”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沿途的百姓自发聚集在道路两旁,议论纷纷,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敬佩与感激。
甚至有不少人跪伏在地,感谢他们守护了家园平安。
面对这些淳朴的敬意,萧辰只是在马背上微微颔首,心中却无多少波澜。
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那座繁华似锦、却暗流汹涌的帝都。
与此同时,帝都玉京,安国公府,密室。
“废物!一群废物!”
须发皆白、面容威严的安国公,猛地将手中的名贵瓷杯摔得粉碎,脸色阴沉得可怕,“二十万大军!还有狼神祭坛,还有那个……那个‘国师’!竟然连一个萧辰都收拾不了!反而让他携泼天大功,凯旋回京!废物!狄王更是废物!”
他面前,一名身着黑衣的心腹幕僚垂首而立,低声道:“国公息怒。根据北疆传回的消息,那萧辰确实邪门,不知从何处得了上古阵法传承,更疑似身怀某种特殊血脉,连……连那位‘国师’似乎都因此有所顾忌,最后并未全力出手。”
“特殊血脉?上古传承?”
安国公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更深的阴鸷所取代,“那又如何?这里是玉京!不是他可以凭借蛮力撒野的北疆!
他杀了狄王太子,坏了我们与北狄的‘默契’,断了我们一条重要的财路和外部助力!此子,绝不可留!”
幕僚沉吟道:“他如今圣眷正隆,风头无两,明面上动他,恐惹陛下不快,也寒了边关将士之心。”
“明面上?”
安国公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眼中寒光闪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一个毫无根基的边将,骤然封伯,不知多少人眼红。
他麾下那两个女人,一个身负凤火,一个乃是异族公主,皆是隐患……朝堂之上,想要找他麻烦的人,多的是!”
他转过身,语气森然:“去,联络御史台那几个我们的人,还有兵部、吏部……该递折子的递折子,该‘提醒’陛下的‘提醒’。
功高震主,结交异族,麾下尽是奇人异士,恐非国家之福……这些话,还需要本公教你们怎么说吗?”
“属下明白!”
幕僚心领神会,“另外,他回京途中,是否……”
安国公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不必在路上动手,痕迹太重。等他进了京,住进了陛下赏赐的府邸……那才是我们的地盘。
找个机会,让他‘旧伤复发’,或者让他身边那两个女人‘伤重不治’……方法多的是。记住,要干净,要看起来合情合理。”
“是!”
幕僚躬身退下。
安国公独自站在密室中,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大周疆域图,目光落在北疆的位置,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个正向着玉京而来的年轻身影。
“萧辰……镇北伯……”
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和爵位,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这玉京的龙潭虎穴,可比北狄的千军万马,要凶险得多。
本公倒要看看,你这把北疆最锋利的刀,到了这里,还能不能像在边关那样……无往不利。”
官道之上,马车粼粼。
萧辰骑在马上,望着远方那已经隐约可见的、巍峨雄伟的玉京城廓,眼神平静无波。
青凤策马靠近,低声道:“将军,京城方面传来消息,安国公府近日门庭若市,与几位御史和部堂官员往来密切。”
萧辰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知道了。”
他轻轻拍了拍马颈,目光愈发深邃。
京城,我回来了。
这一次,该轮到你们……寝食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