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童军立刻围过来,抓起石灰粉,笑嘻嘻地朝着道士和他周围的蝗虫群撒去。
“哎哟!咳咳咳!”道士猝不及防,被石灰粉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不堪。他周围的蝗虫更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你们……咳咳……大胆!”道士气得跳脚,指着赵铁柱,“你们等着!蝗神爷爷降下灾祸,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说完,他捂着口鼻,灰溜溜地跑了。
村民们哄堂大笑,对童军们更加信服。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魏忠贤府邸。
“九千岁!大喜!大喜啊!”崔呈秀一脸兴奋地冲进书房,手里捧着一份奏报,“山东飞马急报!兖州府蝗灾肆虐!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都说……都说这是上天降下的警示啊!”
魏忠贤正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蝗灾?警示?警示什么?”
“自然是警示……”崔呈秀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阴险的笑意,“警示某些人倒行逆施,擅改祖制,玩弄奇技淫巧,触怒了上天!尤其是那信王!他派人在山东撒什么‘白灰’灭蝗,简直是亵渎神灵!百姓都说,这是‘蝗神’显灵,惩罚他的狂妄!”
魏忠贤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嗯……说得好。天降灾异,警示人君。信王……呵呵。”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让都察院那几个言官,好好写几道折子。把声势造起来。就说……信王不顾天意,强行灭蝗,惹得蝗神震怒,灾情更甚!要求……严惩!”
“是!九千岁英明!”崔呈秀心领神会,“还有,曲阜那边也传来消息,衍圣公府对信王在山东皇庄清丈隐田、推行‘十税一’之事,极为不满!正好可以……”
“嗯。”魏忠贤点点头,“让温体仁去办。他知道该怎么做。记住,要借‘天意’和‘圣人之言’的势!”
“明白!”
几天后,京城舆论风向陡变。
“听说了吗?山东大蝗灾!蝗虫多得能把太阳遮住!”
“何止!听说是因为信王殿下派人在山东撒什么‘白灰’灭蝗,触怒了蝗神!”
“是啊是啊!我二舅姥爷的邻居的表侄就在山东,他说本来蝗虫还没那么多,信王的人一去撒灰,蝗虫反而更多了!铺天盖地啊!”
“唉!信王殿下也是好心,可这……这逆天而行,终究要遭报应啊!”
“听说都察院的御史们已经上折子弹劾了!要求严惩信王!”
流言蜚语如同蝗虫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蔓延。茶馆酒肆,议论纷纷。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被这“天谴”之说唬住,对信王朱由检的“仁政”产生了怀疑。
信王府内,方正化脸色阴沉地听着手下小太监的汇报。
“……外面传得很难听,都说殿下触怒蝗神,才导致山东灾情加重。还有人说……说殿下是灾星……”小太监声音越说越小。
方正化冷笑一声:“灾星?哼!好一个‘蝗神震怒’!好一个‘天谴’!魏忠贤这老阉货,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他眼中寒光闪烁,“殿下在山东救民于水火,倒成了罪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走到窗边,望向山东方向,心中默念:殿下,您这“科学”灭蝗,怕是又要掀起一场“人祸”的风暴了。老奴……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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