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过儿搅局 旧怨新篇
杨过的话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让整个校场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金轮法王是何等身份?蒙古国师,密宗顶尖高手,纵横西域漠北难逢敌手,何时被一个年轻后辈如此当众奚落?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手中金轮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显然怒极。
“哪里来的无知小辈,也敢妄议老衲?”金轮法王目光如刀,刮向杨过,“看你也是个残废,速速退下,否则休怪老衲金轮之下,不留全尸!”他虽看出杨过气度不凡,但盛怒之下,言语更是狠厉。
“残废?”杨过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笑声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与桀骜,“大和尚,你徒儿达尔巴双手健全,不也败在了这位甄道长手下?可见这江湖,看的不是胳膊全不全,而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脑袋,“和这里。”
他言辞犀利,句句戳心,不仅回了金轮法王的辱骂,更暗指其教徒无方,气得金轮法王胸口起伏,却又一时语塞。
台下群雄见这独臂青年面对凶名赫赫的金轮法王竟如此谈笑自若,言语间更是将法王挤兑得难以反驳,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好奇,纷纷议论起来。
“这杨过,好生厉害的一张嘴!”
“不愧是神雕侠,这份胆气,常人难及!”
郭靖见杨过出现,心情本就复杂,此刻见他与金轮法王针锋相对,唯恐他吃亏,忍不住上前一步,沉声道:“过儿,此间事非儿戏,你……”他本想说“你且退下”,但话到嘴边,看着杨过那与他父亲杨康颇为相似、却更多了几分坚毅与风霜的面容,又硬生生止住,化为一声叹息,“……小心。”
杨过听到郭靖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但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有劳郭伯伯挂心,杨过自有分寸。”那声“郭伯伯”叫得疏离而客气,再无儿时的亲昵。
黄蓉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暗叹,知道这结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她更警惕的是杨过身旁的小龙女,以及他们此时出现的意图。
甄志丙收剑而立,乐得暂时作壁上观。杨过此刻将火力吸引过去,正好给了他调息回气、观察局势的机会。他清晰地感觉到,杨过的气息渊深似海,竟不在金轮法王之下,显然这些年奇遇不断,武功已臻化境。小龙女更是气息冰冷纯净,如古井深潭,难以测度。
金轮法王被杨过接连顶撞,杀心已起,寒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你找死,老衲便成全你!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是否配得上你的口气!”
他手中金轮一振,金光大盛,便要向杨过出手。
“法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