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是玄鹞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获知的,真实性极高。
这也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贪念。
“送往京城?”
暗探一惊,“那……那我们岂不是再无机会?”
“所以,必须在他们转移之前,得手!”
玄鹞猛地转身,眼中已是一片决然的杀意。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此刻,北境注意力皆在沈言生死之上,工坊防卫看似严密,实则因主心骨崩塌而内部惶惶,正是最空虚、最混乱之时!”
他走到暗探面前,蹲下身,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通知‘暗桩’,启动‘猎影’计划。”
“目标:潜入鹰扬工坊,找到沈言可能藏匿技术秘档的地点!”
“重点是:沈言的私人书房、工坊核心区域的密室、以及……密切监视苏清月和王小石的动向!他们若有异常举动,尤其是试图接近或转移某物的行为,立刻回报!”
“若是……若是被发现?”
暗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格杀勿论!务必制造混乱,掩护其他人撤离!最重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痕迹!”
玄鹞的语气冰冷无情,“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得手,大汗面前,我为你请首功!若失败……你知道规矩。”
暗探浑身一凛,重重磕头:
“属下明白!定不负主人重托!”
“去吧。时机稍纵即逝,就在这两日之内动手!”
玄鹞挥挥手。
暗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密室。
玄鹞独自留在黑暗中,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不定。
他缓缓坐回椅中,他多年潜伏养成的谨慎,让他心中仍存有一丝极淡的不安。
沈言……真的就这么容易死了?
这一切,会不会是个陷阱?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巨大的诱惑所淹没。
连弩和酒精的诱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他压下那一点点疑虑,去冒一次险。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布满寒霜。
无论如何,箭已离弦。
沈言,就算你真有什么后手,这次,我也要让你苦心经营的一切,连同你的‘遗产’,尽数化为我献给狼主的晋身之阶!
而与此同时,郎将府内,“奄奄一息”的沈言,刚刚听完苏清月附耳低语的最新情报。
“侯爷那边传来消息,‘鱼饵’已经放出风声,称一旦……一旦您不测,需立即将连弩核心图纸与酒精完整工艺秘封,火速送往京城枢密院。”
苏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沈言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心中冷笑:
鱼饵已下,就等鱼儿咬钩了。
玄鹞啊玄鹞,你对这“遗产”,就这么势在必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