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有留下明确记载？”杨毅问出关键。
“因为绝望，也因为恐惧。”紫老叹息，“每一次量劫过后，文明几乎断层，知情者要么被‘收割’，要么隐姓埋口，不敢提及。后来者只能从零星碎片中拼凑，甚至将其美化为‘飞升考验’或‘心魔大劫’。久而久之，真相便被掩埋。皇室、最古老的圣地，或许掌握着一些真相，但他们选择了沉默，甚至……妥协。因为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就是彻底湮灭。”
杨毅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比石碑记载更详尽的黑暗真相。这印证了他的猜测，也让他对敌人的强大与冷酷有了更深的认知。
“紫老，依您之见，这‘巡天者’，实力如何？”
“深不可测！”紫老语气无比肯定，“古籍残篇中描述，它们的力量体系与我们截然不同，似乎能直接驾驭、甚至修改部分天地法则！渡劫巅峰在其面前，亦如婴孩般无力！那是……真正的仙神领域，或者说，是凌驾于此界认知之上的力量！”
核心空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于，杨毅慢慢地仰起头来，那一双眼眸之中闪烁着无比坚毅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无尽时空一般。与此同时，一道强大而又神秘的神识之音也随之响起，其中蕴含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决然之意：
既然这所谓的因果不过是一场绵延了数不清岁月的残暴劫掠和残酷奴役罢了，那么...... 杨毅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响彻天地之间，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倾听。
作为我们这些修行者来说，所追求的就是一个字啊！不仅要跟老天爷争抢自己的性命，还要跟其他所有人去争夺属于自己的气运！现在呢？更是需要同那些来自异域之外的敌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一定要争取到一片光明磊落的天空，赢得一份货真价实的自由！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安静悬浮于杨毅体内深处的混沌核心竟然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了一样，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并逐渐绽放出一层朦胧迷离的灰色华光。这层奇异的光辉宛如薄纱轻雾般笼罩住整个混沌核心，使得它看起来越发显得神秘莫测、高深难测。
一旁的紫老目睹此景后亦是惊愕不已，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后辈，心中暗自惊叹道：好厉害的小子！我从未想过，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便能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勇气和气魄，可以毫不畏惧地直面那高不可攀的命运并毅然决然地挥动手中利刃与之抗争到底！这种精神境界即便是放在我所处的那个时代里也是绝对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小子……你……”紫老的声音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担忧，有震撼，也有一丝被点燃的、早已熄灭的微光。
“紫老，好好休养。”杨毅的神识退出核心空间，回归本体。他睁开眼，望向藏书阁窗外那看似无垠的天空，目光仿佛要穿透界壁，直视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这场持续了九次的量劫，该结束了。”
“由我，来终结！”
他找到了真正的敌人，也彻底明确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终极使命。前路或许遍布荆棘，通往的可能是永恒的寂灭，但他义无反顾。混沌之子的道路，注定要以颠覆旧有一切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