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混沌圣体，他的一切“异常”都变得顺理成章！这不是取巧，这是本质上的碾压！这是位阶的不同！
杨毅心中也是一凛。他没想到自己沉浸在深度感悟中时，气息会自然流露，更没想到苏长老的眼力如此毒辣，竟然一口道破了他最大的秘密之一——混沌圣体！
他迅速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否认已经没有意义，苏长老并非试探，而是笃定。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应对。
他抬起头，迎向苏清河那震惊、探究、甚至带着一丝灼热的目光，神色恢复了平静，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道：“苏长老，何为混沌圣体？弟子不知。方才只是阅读先贤典籍，心有所感，偶有所得罢了。”
他将一切推给了对《万物源流考》的感悟。这半真半假，既承认了自己刚才状态特殊，又回避了直接承认体质问题。
苏清河死死盯着杨毅的眼睛，似乎想从其中找出破绽。但杨毅的眼神清澈而平静，如同深潭，不起波澜。
良久，苏清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明白，杨毅这是不愿意暴露。他也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混沌圣体一旦传开，引来的绝不仅仅是重视，更有可能是无尽的贪婪、嫉妒与扼杀！中域那些顶尖宗门，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超出掌控的“异数”顺利成长起来！
“好一个‘偶有所得’！”苏清河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他缓缓直起身，目光依旧锐利，但其中的灼热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断。
他绕着杨毅走了两圈，仿佛在重新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状态，意味着什么？”苏清河沉声道，“那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却终生无法触及的‘法则亲和’境界！是通往至高领域的门票！”
他停下脚步，看着杨毅，语气无比严肃：“老夫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那传说中的体质，也不管你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但从今日起，你给老夫记住——”
“在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之前，绝对、绝对不能再让第三个人察觉到你的异常！刚才那种气息，一丝一毫都不能再泄露！”苏清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否则，就算是天道学院，也未必能护得住你！”
杨毅能从苏清河的语气中感受到真切的关心与沉重的压力。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多谢长老提醒。”
苏清河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冷静得可怕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他原本只是爱屋及乌，给孙女的心上人行个方便，却没想到，自己庇护的，竟是一条注定要腾飞九天的真龙！
“看来，这藏书阁，你是来对了。”苏清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挥了挥手，“继续你的‘打扫’吧。记住，沉下心来，有些东西，急不得。”
说完，他转身，步履似乎比平时沉重了几分，慢慢走回他的摇椅，重新躺下，但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闭上，而是透过书架的空隙，久久地凝视着杨毅的方向，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混沌圣体……法则圆满的迹象……院长大人，您等待的‘变数’，难道真的应在此子身上了吗？”
“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而杨毅，在苏长老离开后，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最大的秘密之一已经暴露在苏长老面前，这既是风险，也可能转化为机遇。至少，苏长老目前的表现，是倾向于庇护他的。
“核心机密泄露风险等级提升。信任苏清河概率：75%。”
“需加快进度，必须在潜在威胁爆发前，拥有足以应对任何局面的实力。”
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再次将心神沉入体内那混沌色的旋涡之中。时间，变得更加紧迫了。他必须更快、更深入地理解这混沌圣体，掌握那属于“法则”的力量！
藏书阁内，再次恢复了寂静，但一股无形的暗流，已在这静谧之下，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