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不是在和南宫舞打，而是在和台下那个吃着果子、嘴都没张的怪物隔空对战！
高台之上，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张凝也看出了场中局势的诡异变化，南宫舞的招式变得极具针对性，完全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她冰雪聪明，立刻联想到身边这个家伙刚才的点评，以及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冰冷的目光瞬间刺向杨毅，带着询问和一丝了然。
而守护者璃月，周身的光晕再次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
她何等修为，杨毅那点传音入密的伎俩或许能瞒过别人，又怎能瞒过执掌此界规则的她？她清晰地“听”到了杨毅对南宫舞的每一句指导！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有趣，这家伙眼力确实毒辣。但看着看着，尤其是看到杨毅如此“尽心尽力”地指导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甚至让对方言听计从、配合默契时……
一种极其陌生、却又酸涩无比的情绪，悄然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她忽然想起在规则核心沉睡时，偶尔扫描世俗界得到的那些零碎信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萝卜”……
难道……世俗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刚刚才……才那样对她，转头就能如此自然地去指导、去帮助另一个女子？还表现得那么……热心？
虽然理智告诉她，杨毅可能只是随手为之，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但那种属于自己的“专属关注”被分走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清丽绝伦的光影下，红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忍不住，微微侧过头，“看”向杨毅，那目光透过光影，带着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幽怨和探究，仿佛在问：“你和她很熟？”
杨毅正指导得起劲，忽然感受到旁边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璃月那虽然模糊却明显透着不对劲的目光。
杨毅：“？？？”
他先是有点莫名其妙，随即看到擂台上因为他的指导而大占上风、容颜焕发的南宫舞，再感受到璃月那若有若无的酸意，瞬间恍然大悟！
他差点笑出声来，连忙通过神识传音给璃月，语气带着戏谑和讨好：“姐姐，你别误会！我这是在帮咱们张家刺探军情呢！提前摸摸南宫家和百里家的底细，顺便让他们两家互相消耗，狗咬狗！我对那种小丫头片子没兴趣，我的心里只有……”
璃月被他说破心思，顿时大窘，光影剧烈波动了一下，猛地转回头去，只留给他一个“我不想理你”的后脑勺，但周身那冰冷的低气压，却悄然消散了不少。
杨毅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位守护者姐姐吃起醋来这么可爱。
而就在这时，擂台上的百里玄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被南宫舞一记恰到好处的“弱水缠”绊住脚步，随即一道澎湃的澜沧掌印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护体灵光上！
砰！
百里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擂台边缘，挣扎了几下，没能再站起来。
裁判高声宣布：“此战，南宫家，南宫舞胜！”
南宫舞站在擂台上，气息微喘，俏脸因为兴奋和激动而泛红，她下意识地看向高台杨毅的方向，美眸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感激，有震惊，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和……崇拜？
这一幕，恰好又被刚“哄”好璃月、转回头的杨毅看到，也被暗自留意着的璃月和冷眼旁观的张凝看在眼里。
顿时，杨毅感觉身边刚刚缓和的气氛，似乎又有降至冰点的趋势……
他不由得在心里哀叹一声：
“唉，这年头，想当个好人好事指导一下对手，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