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后悔。”他又抬头，眼中竟有一丝疯狂，“只要能赢，手段又算什么？你们骂我叛徒，可这世上，本就是胜者为王！”
“你错了。”赫连轩平静道，“这里不是战场，是朝堂。在这里，证据才是刀，真相才是盾。而你，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皇帝终于开口：“来人，将赫连风押入刑部大牢，严加看管。彻查其与北戎、雪鹰盟往来之事，凡涉其中者，不论身份，一律拘拿。”
“遵旨！”禁军统领领命，上前将赫连风拖走。
他没有再反抗，只是回头看了赫连轩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随即消失在殿门外。
南宫璃轻轻收起铜镜，指尖拂过镜面，忽觉一阵微颤。她皱了皱眉，但未多言。
赫连轩转向皇帝，拱手道：“陛下，赫家军布防图曾泄露一事，不可轻忽。臣请求彻查北戎使团近期动向，以防其借机行动。”
“此事牵涉外交。”皇帝沉吟，“贸然查访，恐惹风波。”
“可若等他们先动手，就晚了。”赫连轩语气坚定，“边关将士性命，不能赌在侥幸之上。”
皇帝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准。”
赫连轩躬身行礼，退至一旁。
南宫璃侧目看他，发现他站姿比以往更加挺拔，不再像从前那样急于争辩，而是沉稳如山。
她忽然觉得，这场风波过后，有些东西真的变了。
皇帝起身欲离，临走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赫连轩身上：“今日之事，你处置得当。赫家，有你在，朕安心。”
话音落下，龙袍一摆，步入内殿。
群臣陆续退去，大殿渐空。
南宫璃走到赫连轩身边，低声道：“你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挺狠啊。”
“他该打。”赫连轩淡淡道，“辱你者，必惩。”
她轻哼一声：“现在知道护短了？之前还怀疑我给你的密卷是假的。”
“那时心乱。”他承认，“黑影缠身，分不清真假。但现在……”他摸了摸胸前玉佩，“它不再发烫了。”
“说明你心里清楚了。”她笑了笑，“真相一旦揭开，谎言就不攻自破。”
两人并肩走出紫宸殿，阳光洒落，照在石阶上。
赫连风被押往刑部的路上，忽然扭头看向宫墙一角。那里站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低头扫地，袖口却露出一截黑色布料。
他嘴唇微动，似乎想喊什么，却被禁军推了一把，踉跄前行。
南宫璃走在廊下，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赫连轩问。
“没事。”她摇头，“只是觉得……这件事，好像还没完。”
赫连轩看着她：“你还发现了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望向远处宫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缓缓驶出，帘角绣着一只极小的飞鹰图案。
马车轮轴碾过青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