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准备与等待,晨光虽未完全照亮大地,但军帐内已是一片紧张忙碌之景。
赫连轩身披玄色战甲,腰间短刀未离,整个人如一张绷紧的弓,只待弦响。
案前,南宫璃送来的羊皮地图摊开,敌军布防图上的红蓝标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赫连轩指尖缓缓滑过图上某处,忽然顿住。
“声东击西。”他低声自语,语气又冷又硬,一点都不容别人质疑,“他们想骗我们往东,却往西面下刀。”
他猛地起身,几步走到帐外。夜风卷着寒意扑面而来,他眯起眼,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宫墙轮廓。
“传令,调两营轻骑,绕道西线,直抵内库外围。”
帐内亲信将领应声而去,脚步声渐远,夜色愈发浓重。
赫连轩转身回到案前,抽出一卷旧轴,轻轻展开。这卷图并非新绘,而是十年前旧藏的内库布防图。他指尖划过图上某处,朱砂标记赫然在目——那是一种早已被禁用的叛逃者暗号。
他心中微震,目光一沉。
“果然……和她有关。”
他没有多说,只是将卷轴重新卷起,藏入袖中。
夜色如墨,风穿街巷。
皇宫内库,素有“龙脉之钥”之称,藏有兵符、密档、皇族秘录。平日戒备森严,此刻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例行巡查”而略显松动。
赫连轩亲自带人抵达东侧水渠,夜巡士兵早已候在渠边,神色紧张。
“报,将军,方才确实有人影靠近,但属下等人赶到时,已无踪迹。”
赫连轩闻言,未显惊讶,只是缓步走近渠边,俯身查看泥土痕迹。
夜风拂过,草叶轻晃,他忽然伸手拨开一丛杂草。
一枚玉佩静静躺在泥土中,边缘沾着夜露,正面刻着一个“风”字。
他拿起玉佩,掌心微握,目光如刀。
“赫连风……”他低声道,“你果然,也在棋盘上。”
他没有立刻下令捉人,而是将玉佩收入怀中,转头对副将道:“加强东侧守备,水渠埋设陷阱,明日子时前务必完成。”
副将领命而去,赫连轩却未离开,而是站在渠边良久,似在思索什么。
他忽然抬头,望向宫墙深处。
那里的夜,比别处更黑,仿佛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夜深人静,军帐内只剩赫连轩一人。
他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敌军布防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忽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进来。”他头也不回。
帐帘掀开,南宫璃步入帐中,手中铜镜贴在掌心,微凉。
“你查到了什么?”赫连轩问。
南宫璃走到他身旁,将铜镜轻轻放在案上,镜面泛起微光。
“镜中回溯显示,赫连风今夜曾独自进入书房,手中握着一面铜铃。”她声音低沉,“铃音诡异,与敌营中那名黑衣人所持之物极为相似。”
赫连轩听完,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他果然,早已与敌营勾结。”
南宫璃抬眸看他:“你要动手吗?”
赫连轩摇头:“现在还不行。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大鱼。”
他伸手轻抚地图上皇宫内库的位置,眼神如鹰隼般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