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轩点头，目送她离去。
片刻后，偏殿回廊，月华如水，清辉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树影。南宫璃倚栏而立，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宫殿，轻声道：“你说……我们还能再走多远？”
赫连轩缓步而来，站在她身旁，语气坚定：“走到你想停的地方。”
她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温柔，又藏着几分试探：“可若是走到尽头呢？”
他低头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就一起跳下去。”
南宫璃怔住片刻，随即笑出声来：“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赫连轩目光深远，望向夜空中的星辰：“不是会说话，而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两人并肩而立，夜风拂面，吹动他们的衣袂，仿佛连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而在不远处的暗影中，一名戴斗笠的男子静静伫立，低声喃喃：“他们风光不了多久……”
与此同时，正殿之内，一场才艺表演即将开始。乐师调弦，舞姬列队，气氛愈发热烈。
赫连轩与南宫璃回到席间，正逢皇帝开口：“今日既为庆功之宴，亦为欢聚之时。朕闻南宫姑娘琴艺超凡，不知可愿为朕奏上一曲？”
南宫璃一愣，旋即微笑应允。琴案搬上殿中，她缓缓坐下，指尖轻抚琴弦，一曲《破阵》悠然响起，旋律激昂，气势恢宏，仿佛再现战场厮杀之景。
群臣屏息聆听，赫连轩则站在她身后，目光沉静，却透着骄傲。
琴声渐歇，掌声雷动。
皇帝抚掌大笑：“好一个巾帼奇女子！朕赐你一枚‘凤鸣’玉佩，以表嘉奖。”
南宫璃起身谢恩，接过玉佩，却在触碰的一瞬，指尖微微一颤——那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图腾，竟与她在幻影镜中见过的那道神秘身影极为相似。
她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入袖中，抬头对上赫连轩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夜，庆功宴持续至更深露重，众人尽兴而归。
赫连轩与南宫璃乘马车离开皇宫，车轮碾过青石街道，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车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疲惫却满足的面容。
“今天过得如何？”南宫璃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胜过千军万马。”他答。
她笑了，闭上眼，靠着他沉沉睡去。
而赫连轩望着窗外夜色，眼神却逐渐深沉。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