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独坐于“暗影阁”密室之中,案前堆叠着数卷尚未拆封的情报。她轻轻抬起手,将最后一份由西境传回的军情搁置一旁,目光落在那封从朝堂带回的奏折副本上。
此折正是昨日李崇文所呈,弹劾赫连轩拥兵自重、私藏兵器之证。字迹工整,内容详实,若非熟知兵部调度之人,断难察觉其中破绽。
南宫璃眉头一皱,手指轻轻在纸面边缘摩挲,忽而取出随身携带的铜镜——幻影时空镜。镜面映出她的容颜,却未如寻常女子对镜自照般流露娇羞,反是眸中寒芒一闪,低声道:“回溯。”
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片刻后显现出昨日朝堂画面:李崇文昂首挺胸,手中黄纸高举,言辞激烈,字字诛心。然而,当画面定格在他低头归列的一瞬,南宫璃敏锐地捕捉到他袖口一抹异样的墨痕。
她伸手轻点镜面,放大那一抹痕迹。只见其轮廓隐约成形,竟是一只展翅黑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果然……”
南宫璃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图案她并不陌生,曾在多份来自北疆的密报中见过。它并非朝廷印信,而是某个神秘组织惯用的标记。
她收起镜子,提笔在纸上迅速勾勒下那只黑鹰,又附上一句简短批注:“幕后推手,恐非一人。”随即唤来一名属下,低声吩咐几句。
不多时,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卖花女便悄然离开“暗影阁”,朝着赫家府邸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赫连轩正立于书房窗前,遥望天际云卷云舒。昨夜朝堂风波虽暂息,但他深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方既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难,必然早有准备。
他负手而立,思索对策之际,忽见窗外一道细小黑影掠过,轻盈如燕,落于窗台之上。定睛一看,原是一只机关纸鸢,尾部系着一枚铜牌,刻有“暗影”二字。
赫连轩微微一怔,旋即会意,伸手将纸鸢取下,展开内里夹层,果见一封密信。他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缓缓舒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好个李尚书,嘴上说听闻传言,实则背后另有靠山。”
他将信纸收入袖中,转身走向书案,提笔疾书,召来亲信幕僚,低声交代数句,随即披上外袍,踏出门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城南老庙,暮色渐沉,残阳如血。
李崇文独自步入庙中,四下无人,唯有香火缭绕,烛影摇曳。他神色凝重,缓步走向神龛之后,低声唤道:“辰时三刻,我已依约前来。”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嗓音从阴影中传来:“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李崇文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隐于梁柱之间,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光。
“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低声问道。
那人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让赫连轩彻底失势,最好……永远无法翻身。”
李崇文心头一颤,却未再多问,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跨出庙门的一瞬,庙墙之上,一道纤细身影悄然跃下,落地无声。她一身淡蓝劲装,外罩白纱,正是南宫璃。
她站在屋檐阴影之下,静静望着李崇文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低声自语,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暮色之中。
回到“暗影阁”后,南宫璃立刻召集几名心腹,布置任务。
“盯住李崇文,查清他与那个神秘人之间的所有联系。另外,派人前往城南老庙,查访近期出入者名单,尤其是夜间活动之人。”
众人领命而去,南宫璃则再度取出幻影时空镜,轻轻拂过镜面,低声唤道:“再试一次。”
镜面泛起微光,映出一片模糊景象——一座隐藏于雾气中的古庙,殿中香炉袅袅,神像静默。忽然,一道黑影踏入其中,手中握着一份密函,低声念道:“计划已启动,赫连轩即将陷入泥潭……”
画面戛然而止。
南宫璃秀眉紧蹙,心中隐隐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对手比以往更加棘手,甚至可能牵扯到更深层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