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殿宇在朝霞映照下更显庄严。百官按品级列队而立,或低声交谈,或凝神静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今日朝会,赫连轩与南宫璃将正式呈递改革方案——一项关乎盛元朝未来走向的大计。
“臣赫连轩、南宫璃,有要事启奏。”赫连轩身披红袍,声音沉稳有力,引得满殿目光齐聚。
皇帝微微颔首,“准奏。”
赫连轩上前一步,展开手中卷轴,朗声道:“陛下,臣与南宫璃历时数月,走访民间,查阅典籍,终拟定一份改革草案,旨在顺应时势,革新旧制,以图强盛之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此草案涵盖军政、赋税、民生、女子地位等多个方面,今日特来呈报,请陛下御览。”
南宫璃紧随其后,步履轻盈却坚定,她接过话头,语气清脆如珠落玉盘:“陛下,诸位大人,女子参政并非夺权,而是补缺;非乱纲常,而是兴社稷。试问,若能多一人治国,何乐而不为?”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冷笑从左侧传来:“放肆!妇道人家,岂能妄议朝政?祖宗之法不可变,女子安守闺中便是本分!”
说话之人正是兵部尚书李文远,年逾花甲,须发皆白,素以保守着称。他一开口,顿时引来几位老臣附和,纷纷摇头叹息,甚至有人低声讥讽:“如今连女人都想上朝堂,这世道,真是乱了套!”
赫连轩神色不变,淡淡一笑,“李大人此言差矣。请问,可曾听闻当年西夏王后辅佐幼主,十年不乱边疆?又可知大燕太妃执掌内务,使国库充盈?女子之才,不在男子之下。”
“那是……”李文远一时语塞,随即怒目而视,“那终究是特例!岂能以此为据,妄图颠覆礼教?”
“特例?”南宫璃轻笑一声,取出一叠文书,“李大人请看,这是近十年来各地县衙中女性协助管理户籍、赋税的记录,成效显着。更有不少女子经营商贾,富甲一方,为朝廷缴纳税银,功不可没。”
她将文书递给身旁的侍卫,由其呈至龙案前。
皇帝接过翻阅,眉头微蹙,却未表态。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官员站了出来,抱拳道:“下官以为,此事不宜仓促定论。若能在小范围内试行,或许更为稳妥。”
此人名唤赵承泽,乃新晋翰林院编修,素有开明之名,平日少言寡语,此刻却主动发言,令人侧目。
“赵大人所言极是。”南宫璃含笑点头,“我们提议,在江南设立女子学堂,教授算术、医术、律法等实务课程,并在部分州府试点女子参与政务,待成效显现,再行推广。”
“哼!”李文远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实则不过是妇人当权罢了!若让她们掌了实权,将来谁还听命于男儿?”
“李大人似乎忘了,”赫连轩冷冷道,“我朝禁军之中,亦有女兵营,战力不输男兵。去年剿匪一役,女兵营斩敌首三百余,救百姓千余人,难道这也算是‘乱了纲常’?”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竟有此事?朕怎么从未听闻?”皇帝终于开口,目光锐利。
“回陛下,确有其事。”赫连轩拱手,“当时因怕引起非议,故未广为宣扬。但事实摆在眼前,女子未必不如男。”
皇帝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户部尚书,“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