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大汉欲北伐中原,唯有出潼关,攻函谷关。而我荆州军团,却只能偏安一隅,策应西线,难以对曹魏构成实质性威胁。”
“但现在不同了!”陆瑁的长杆,在舆图上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弧线。
“我大汉,占据宛城,就如同在这张棋盘的‘天元’之位,落下了一子!就如在曹魏的腰眼上,钉入了一颗拔不掉的钉子!”
“从此曹魏的豫州和兖州,这两大核心产粮区与兵源地,其联系将被我们严重削弱,甚至可以随时切断!”
“更重要的是,”陆瑁的声音,激昂起来,“我荆州军团将不再是偏师!而是一个拥有了坚固堡垒,可以直接威胁曹魏心脏——洛阳和许昌的主力兵团!从此我大汉可以对曹魏形成两个方向的实质性打击!”
他将长杆指向西边。
“西路:可命姜维将军,率主力,出潼关,威胁函谷关,将魏军主力,牵制于西线,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然后长杆猛地指向东边。
“东路:则可从宛城北上,兵锋直扑洛阳!两路并进,互为犄角,曹魏则疲于奔命,顾此失彼!兴复汉室,统一天下,将不再是一句空谈!”
一番话说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的旗帜在洛阳城头迎风飘扬的景象!
“好!好一个‘钉子’论!好一个‘两路并进’!”刘禅抚掌大赞,“丞相真乃国之栋梁!朕准了!依爱卿之策,即刻施行!”
陆瑁,次躬身:“陛下圣明!为配合此大略,臣拟对将士进行新的任命,以固战果,以备将来。”
“讲!”
“臣,拟任魏延将军为征北大将军、襄阳太守,总督宛城及襄阳诸军事,为主将固守宛城。拨付原上庸军团余部,归其统辖。”
“臣,拟任张苞将军为后将军、白虎军主将,协助魏延将军。”
“臣,拟令,赵广将军,率玄武军,返回江陵,交由荆州牧关兴将军节制。”
“臣,拟令,诸葛瞻将军率一万朱雀军,在宛城休整完毕后,即刻开赴潼关,固守防线。”
“最后,臣恳请陛下下旨,令荆州牧关兴将军及副将罗宪将军。令其严密关注东吴动向!宛城大捷我大汉声威大震,孙权此人多疑善妒,恐其心生忌惮或另有图谋。不得不防!”
“准!”刘禅,毫不犹豫,“即刻拟旨!昭告天下!”
与长安的,举国欢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曹魏都城,洛阳。
此刻的洛阳,正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云之下。
太极殿中,年幼的魏帝曹芳,面无人色地,坐在高高的皇位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大殿之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半个时辰前。
钟会与满宠,惨败的消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这座帝国的头顶!
十五万大军!
整整,十五万大军啊!
其中,还包括了,中军最精锐的,武卫、中垒二营!
竟然被汉军一夜之间,打得土崩瓦解!主帅狼狈奔逃,生死不知!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败仗。这是国耻!
是自高祖武皇帝(曹操),创业以来,曹魏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废物!一群废物!”
大将军曹爽,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在殿中,暴跳如雷。自陆瑁回长安后,他也从函谷关回到了洛阳。
“钟会呢?满宠呢?他们人呢?!”他对着阶下那名侥幸逃回的传令兵怒吼道。
“回……回禀,大将军,”那传令兵吓得魂不附体,“钟……钟将军,与满将军,在……在乱军之中,失散了……小人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曹爽气得一脚将身边的一个铜鹤香炉踹翻在地。
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有人主张立刻再起大军夺回宛城。有人主张坚守不出先稳住阵脚。更有人开始相互攻讦,推卸责任。
“够了!都给朕闭嘴!”
御座上,一直沉默的小皇帝曹芳,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吼。
他虽然年幼,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宛城的丢失,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臣”,心中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无助。
他想到了他的皇祖父文皇帝曹丕。想到了他的父亲明皇帝曹叡。如果他们还在大魏何至于此?
洛阳的,阴云,更加,浓厚了。
而遥远的荆州江陵。
关兴接到了来自长安的圣旨和陆瑁的亲笔信。
他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那把青龙偃月刀,看着舆图上那颗熠熠生辉的“宛城”,虎目之中,精光爆射。
“父亲,您看到了吗?姐夫他做到了!他为我们打开了通往中原的大门!”
“将军,”罗宪,沉声说道,“丞相,在信中,要我们严防东吴。我总觉得孙权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独吞宛城这块肥肉。”
关兴冷哼一声,将大刀重重地顿在地上。
“他敢来,我就敢打!”
“我关兴,倒要看看,他东吴的鼠辈,有没有胆子再来踏我荆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