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和董允,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被陆瑁这恢弘而冷酷的,战略构想彻底震撼了。
这已经不是,一城一地的争夺。
这是以天下为棋盘,以国运为赌注的世纪豪赌!
次日,清晨。
未央宫,大朝会。
当陆瑁身着全套丞相朝服,手持象牙笏板,站在百官之首,用平静的语调,说出“臣,请自率大军十万,出潼关,取弘农,兵锋直指函谷关”时。
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丞相要亲征?!”
“这……这如何使得!”
“宛城大战方起,丞相怎能离开长安!”
无数的官员,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丞相是定海神神,他坐镇长安天下便安。他若亲征,万一有任何不测……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御座之上,身着龙袍的,天子刘禅,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最信赖的这位,相父。
他,看出了,陆瑁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
“众卿,肃静。”刘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属于帝王的,威严。
他从御座上,缓缓走下,一步一步,走到了,陆瑁的面前。
他,没有去扶他,而是,对着他,深深地,一揖。
“丞相。”刘禅的声音,有些哽咽,“自先帝,成都城托孤以来,朕,能安坐于此,大汉,能有今日之盛,皆赖丞相与先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今,丞相为国事,不惜亲冒矢石。朕虽不才,却也知何为君臣之义,何为家国之重。”
“朕,无他言。只一句。”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准奏。”
然后,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陆瑁的手。
“丞相,大汉的江山社稷,朕的性命,天下万民的福祉,一切,都,拜托你了。”
陆瑁心中巨震。他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的青年天子,百感交集。他反手握住刘禅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陛下,放心。”
“臣此去,不破函谷,誓不回还!”
三日后。
长安城外,十里长亭。
十万关中精锐,已经集结完毕。旌旗如林,刀枪如雪,连绵的军阵,望不到尽头。那股由百战之师散发出的铁血煞气,冲天而起,连天上的云都被,染上了一层肃杀的颜色,这就是姜维在汉中训练出来的十万精锐。
在军阵的最前方,是刚刚从潼关赶来汇合的一万朱雀军。他们火红色的旗帜,在关中军团玄黑色的旗林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黑夜中的一团烈火。
陆瑁身披铠甲,腰悬天子亲赐的青罡剑,在费祎和董允等,所有在京重臣的陪同下,祭天,祭地,祭奠了大汉的列祖列宗
“大军——开拔!”
随着他一声令下。
“吼——!”
十一万大军,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庞大的军阵,开始缓缓地向东移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宛城。
刚刚打退了钟会,又一轮疯狂进攻的魏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抬头望向了西方的天空。
他仿佛心有所感。
嘴角裂开一个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陆子璋……你这家伙,终于也忍不住了吗?”
“来吧!让曹魏的,那些兔崽子们,好好看一看!当今天下的最强帅才是如何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