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我新写的三篇文章。”
书房内,苏明理将几页稿纸,递给了苏明德。
苏明德连忙接过,只见上面不再是之前那种对八股范文的批注,而是三篇独立的、探讨民生经济的策论。
一篇名为《论漕运之利弊》,一篇为《清河县棉桑种植考》,最后一篇,则题为《论商税与国本》。
这三篇文章,苏明理用词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过于平实。但他站在一个超越时代的高度,引经据典,又结合清河县的实际情况,将这三个看似宏大的问题,分析得鞭辟入里,浅显易懂。
“二郎,这……”苏明德看得心惊肉跳,“这等文章,若是流传出去,恐怕会引来非议啊。”
尤其那篇《论商税与国本》,几乎是颠覆了“重农抑商”的国策,大胆地提出了“农商并举,以商税充盈国库,方能轻徭薄赋,使农人得喘息”的观点。这在当时,无异于惊世骇俗之言。
“无妨。”苏明理微微一笑,“我并未署真名,只落款‘清河居士’。”
他指着稿纸道:“《苏氏三元集注》的热度,已经持续了一月有余。虽然每日限量,但其带来的新鲜感,终究会慢慢消退。致知堂,不能只靠我‘小三元’的名头吃饭。”
“从今日起,致知堂要推出一种新的刊物,就叫《致知旬刊》。每十日一期,免费赠阅给来书铺购书的学子。”
“这三篇文章,便是第一期的内容。”
“我们要让清河县的读书人知道,致知堂,不仅能教他们如何通过科举,更能引导他们,去思考科举之外的、真正经世致用的学问。我们要培养的,是他们的眼界,是他们的格局。”
“如此一来,致知堂,便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书铺,而是一个能够引领舆论、传播思想的‘学堂’。那些真正有抱负的读书人,自然会向我们靠拢。这,才是致知堂长久不衰的根本。”
苏明德听得热血沸腾。
他明白了。二弟这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他要将“致知堂”,打造成清河县,乃至整个冀州府的“思想高地”!
“好!我这就去办!”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稿纸,转身便风风火火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