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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毕邪的“回归”(1 / 2)

玄门星系的主星“守心”正值守心花盛放的第七个周期。这不是普通的花期——每千年一轮回的“同心盛放”,意味着整颗星球的守心花会在同一时刻绽放,金色的花瓣层层舒展,将大陆铺成无边无际的花海。从同步轨道望去,这颗星球像一枚被时光浸润的琥珀,流转着温润而磅礴的光,连星舰航灯都黯然失色。

这一天,是毕邪诞辰三千周年的纪念日。全宇宙的种族代表齐聚玄门大殿前的广场,连最偏远的泽塔星系都派来了使节团——他们乘坐的七十艘星舰在大气层外组成巨大的“守护”二字队形,舰身的光甲反射着守心花的金光,化作天空中最耀眼的装饰。泽塔使节团的领队是位白发老者,胸前挂着块源能结晶雕琢的勋章,那是三百年前毕邪的徒孙用破界剑余威从暗物质带中救出他时,亲手为他镶嵌的。此刻他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勋章,浑浊的眼睛望着下方的花海,喃喃道:“三千年了啊……”

广场中央的纪念台是用整块“星髓玉”雕琢而成,玉质通透如冰,在阳光下能看到内部封存的三千年时光印记:毕邪年轻时执剑破阵的虚影里,剑气划破星云的轨迹仍在微微颤动;他与苏晴在源能风暴中背靠背对峙的剪影中,两人交握的手腕处还凝着淡淡的光晕;五人组围坐讨论的场景里,茶杯冒出的热气竟带着守心花的香气;甚至能看清他临终前将破界剑玉佩交给后人时,指尖因不舍而颤抖的纹路。

纪念台周围,三十六个种族的代表按照星图方位排列成阵:光羽族的金色光阵中,每片光羽都刻着苏晴的笔迹;机械族的银白齿轮阵里,最小的齿轮边缘还留着毕邪调试时的指痕;泽塔族的珊瑚纹样阵上,那些看似无序的波纹实则是毕邪当年为他们设计的源能导流公式……每个阵形都蕴含着本族最核心的守护力量,在地面交织成巨大的“万族同心阵”,阵眼处的源能流转频率与守心花的绽放节奏完美同步。

毕光启站在纪念台左侧,玄色劲装的袖口绣着破界剑暗纹,左肩胛骨的胎记在衣料下若隐若现——那胎记的形状与破界剑的剑穗分毫不差。他刚刚结束一场跨越三个星系的救援:代号“星尘”的货运舰在暗物质带遭遇能量风暴,舰上载着泽塔星系的两百名孤儿。他用源能构建的防护网不仅护住了整艘舰,还将风暴中的暗物质转化成了可供孤儿们使用的源能结晶。此刻他的额角还带着薄汗,指尖的源能波动尚未完全平复,但当目光扫过台下各族期待的脸庞时,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像当年的毕邪一样,将守护的重量稳稳扛在肩上。

毕灵溪站在右侧,一袭银白长裙与光羽冠相得益彰,发间那缕金色发丝随着呼吸轻轻浮动——那是三年前她在机械族母星净化反应堆时,由光羽族大祭司亲手为她绾上的,如今已长到腰际。她刚从机械族母星赶回,那里的核心反应堆因岁月久远出现能量渗漏,她的净化之力不仅修复了裂缝,还在反应堆周围催生出一片守心花。机械族长老抚摸着花瓣时老泪纵横:“这是母星诞生以来第一次出现自然植物,是‘冰冷齿轮中的生命之光’啊。”她指尖凝结着一朵微型守心花,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那是万族能量交融的痕迹,细看能发现其中藏着泽塔族的珊瑚纹、机械族的齿轮齿。

上午十时整,玄门学院的老校长颤巍巍地走上纪念台。他捧着用星兽皮装订的《玄门编年史》,书页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得光滑,封面上的破界剑烫金图案虽已褪色,却仍透着威严。当他翻开“毕邪羽化”那一页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书页上的插画突然活了过来:白发苍苍的毕邪坐在守心花树下,手里摩挲着那支光羽簪,簪头的宝石映着他含笑的眼睛;苏晴的虚影站在他身后,正为他披上御寒的披风,披风的流苏扫过地面,惊醒了几只沉睡的光羽蝶。画中的毕邪抬头望向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书页,落在三千年后的广场上,与泽塔老者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三千年了。”老校长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像破界剑划过金属的脆响,“当年毕邪先生说,‘守护不是一时的热血,是代代相传的微光’。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纪念,更是为了见证——那些微光,早已汇聚成照亮宇宙的星河。”

他抬手示意,广场上空突然亮起全息投影。不是毕邪的画像,而是无数张平凡的面孔:泽塔星系的保育员抱着获救的孤儿,孩子手里攥着毕光启转化的源能结晶;机械族的工程师在修复后的反应堆前比心,身后的齿轮正播放着毕灵溪净化时催生的守心花影像;光羽族的孩童将守心花种子撒向星云,种子坠落的轨迹正是毕邪当年划定的安全航道……每张面孔都带着笑容,背景里或多或少都能看到源能或净化之力的痕迹——那是毕光启与毕灵溪,或是其他受过他们影响的守护者留下的印记。

“这才是最好的纪念。”老校长的眼眶湿润了,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全息投影的光,“毕邪先生说过,‘真正的永恒,是让被守护的人学会守护’。今天,我们做到了。”

话音刚落,广场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泽塔族的使节指着天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抬头望去——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彩虹般的光带。它不像自然形成的虹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粒组成,红、橙、黄、绿、蓝、靛、紫,每种颜色都对应着一种源能力量:红色是光羽族的治愈之力,蓝色是机械族的精准之力,紫色是泽塔族的包容之力……更神奇的是,光带中隐约有光影在流动,像是有人在其中缓步前行,衣袂翻飞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光羽族大祭司脸色微变,权杖顶端的光羽石突然剧烈震颤,发出清越的鸣响:“是‘时空回响’!古籍记载,只有当万族能量达到完美共鸣时,才会唤醒沉睡的先祖意志!”

机械族的核心电脑发出“嘀嘀”的急促警报声,巨大的屏幕上跳出能量曲线——那是条完美的正弦波,波峰与波谷精准对应着万族阵形的能量脉冲,是三千年间从未有过的平衡状态。毕光启与毕灵溪对视一眼,同时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沸腾,仿佛有股熟悉的气息正穿过时光长河,顺着血脉逆流而上,与他们的心跳产生共鸣。

光带中的光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腰间悬着破界剑玉佩,玉佩碰撞的轻响仿佛就在耳边;手里握着一支光羽簪,簪头的宝石折射出的光正好落在毕灵溪发间的金色发丝上。他的步伐很慢,像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目光扫过光羽族的孩子时会微微停顿,看到机械族的齿轮阵时会轻轻点头。当身影完全凝聚时,全场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分明是毕邪年轻时的模样,眉目锐利如剑却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扫过台下时,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精准注视,仿佛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毕邪的目光在毕光启肩胛骨处停留了一瞬,那里的胎记突然发烫,像是被剑穗轻轻扫过;又落在毕灵溪发间的金色发丝上,那缕发丝竟无风自动,缠绕成光羽簪的形状。他的笑意更深了些,像看到了最满意的传承。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对着天空轻轻一挥,那道彩虹光带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羽,像一场金色的雨落在广场的每个角落。被光羽触及的人都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泽塔族的难民腿上的旧伤在发烫后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机械族的齿轮不再卡顿,运转声变得像乐曲般悦耳;连最年幼的孩童都咯咯笑了起来,他们肉乎乎的小手心里,竟多了朵迷你守心花。

毕光启感到左肩胛骨的胎记在发烫,破界剑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展开,与光带中的能量交织成一柄实体长剑,剑身上“守护”二字的古纹熠熠生辉,那些纹路里竟浮现出这些年他救援过的所有生命的剪影。毕灵溪发间的金色发丝突然延长,缠绕着光羽化作一柄光杖,杖顶的守心花盛开到极致,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圈净化光环,光环所过之处,老校长的腰不酸了,泽塔老者的呼吸也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