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跟你拼了!”
“沙破天”状若疯魔,疯狂调动黑色灵气,气息暴涨,疯癫发狂地朝“鸟儿”袭去。
可那“鸟儿”依旧漫不经心,翅膀轻挥便避开所有攻击,身法灵动如电。
几次戏耍下来,它似是没了耐心,也懒得再逗弄。
歪头瞥了眼暴跳如雷的“沙破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沙破天”看得真切,气得心肺欲裂,却偏偏连对方一片羽毛都碰不到。
“唳——!”
一声清越鸟鸣陡然炸响,震得浓雾翻滚如浪。
“沙破天”只觉耳膜剧痛,胸口像被重锤砸中,踉跄着后退数步,气血翻涌不止。
禁地中竟隐隐传来阵列运转的沉重之声,无形气浪将他死死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鸟儿”翅膀一振,如一道流光掠过,
根本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那道虚幻的黑影方向追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嗬……嗬嗬……”
“沙破天”死死按住胸口,身形剧烈佝偻。
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似的怪响,每一声咳嗽都震得胸腔撕裂般疼。
双目赤红如烧红的烙铁,眼底翻涌着滔天癫狂,血丝爬满眼白,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多年的谋划,竟然毁于一旦!!
从补天教老魔沦为丧家之犬,逃到大草原又撞见能修仙的傻小子!
他处心积虑布局,先助沙破天坐上补天教教主之位,再推他成为西箫国国师。
又哄骗他吞下生灵丹,待时机成熟,发动致命偷袭,硬生生夺舍成功!
躲进沙漠,以食人魔之名吞噬过往商人多年。
却不料引来钱大宝,他拼尽全力才逃到这南乡。
整整八年,他建立洪瑞仙门,设下普通弟子、核心弟子、亲传弟子的晋升路线。
可没人知道,那些亲传弟子,对外只说在禁地闭关,实则早就化为了他进阶的养料!
一层又一层的算计,一步又一步的隐忍。
眼看就要踏入筑基期,彻底稳固这身皮囊,根除原主灵魂的最后隐患!
“噗!”
黑血混杂着碎牙从他嘴角喷涌而出,溅在血色苔藓上,瞬间被黏腻的湿滑吞噬。
“沙破天”猛地攥紧拳头,黑色灵气疯狂暴走,鲜血混着黑气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孽畜!!!”
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吼,声音里满是癫狂的怨毒:
“本座多年布局,竟毁在你这杂毛鸟手里!筑基期啊……本座的筑基期啊!”
刚吼完,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显然已受重创。
他瞥了眼外面火红的天幕,心头一沉——这仙门,终究是待不下去了。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远遁。
虚幻黑影如离弦之箭般远遁而去——正是侥幸逃脱的沙破天灵魂。
自被洪破瑞夺舍,他这缕灵魂便日日遭尽磨灭之苦。
可笑的是,洪破瑞借他的身躯修炼精进。
反倒因“肉身与灵魂本为一体”的羁绊。
让他这缕残魂也跟着得到提升,竟在绝境中硬生生撑了下来。
此刻重获自由,他拼了命地往前冲,却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想他当年何等单纯,识人不清,竟被洪破瑞几句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
从补天教教主到西箫国国师,他一步步沦为对方的“嫁衣”,现在想来,简直蠢得想抽自己一耳光!
就在他飞速加到极致,眼看要冲出浓雾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唳——!”
沙破天心头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流光已破空而至。
紧接着,他只觉灵魂一沉,竟被一只温热的爪子死死攥住!
他低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那只“鸟儿”正用利爪勾着他的灵魂黑影。
翅膀扑棱着悬在半空,歪着脑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捡到好玩东西”的好奇。
沙破天:“???”
他拼尽全力逃了洪破瑞的魔掌,怎么转头就成了鸟爪下的“小物件”?!
这展开,比被夺舍还离谱!
沙破天还在对着这离谱展开发懵,攥着他灵魂黑影的鸟爪突然一松。
下一秒,流光一闪,那只“鸟儿”竟化作个十三四岁的红裙女孩!
她梳着双丫髻,发梢系着红绒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沙破天的灵魂猛地一震——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
分明和当年道长的徒弟虎妞姑娘一模一样!
可当年虎妞都五六岁了,这么多年过去,
怎么也该二十多了,可眼前这丫头明明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他正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对方,虎妞却先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