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她留在山寨里当个小丫鬟?”
“扫扫地、端端水、递个东西,也能换口饭吃,总比让她流落山野强!”
钱宝宝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被络腮胡大哥拎着后领,
像拎一只圆滚滚的小胖团子似的,轻轻松松拎出了箱子。
她双脚离地,小胖腿乱蹬,含着眼泪喊:
“放开俺!俺要找爹爹!俺爹爹可厉害了!到时候俺爹爹肯定不放过你们!”
俩大王压根没理她的“威胁”,径直把她带回了山寨。
这所谓的山寨,就是几间歪歪扭扭的破草屋,院子里堆着柴火和杂草,
连块像样的桌凳都没有,更别说她在家住的雕花木床、盖的丝绸褥子了。
接下来,钱宝宝算是彻底体会了啥是落难的日子!
以前在家,她顿顿有肥嫩的鸡鸭、鲜美的鱼虾,主食是白花花的大米饭、松软的馒头,
就连小菜都是精致的酱肉、爽口的腌菜,爹爹还常给她买冰糖葫芦当零嘴,连喝水都要泡上蜂蜜;
可现在,天天只能吃黑乎乎、硬邦邦的杂粮饼,硌得她小胖牙生疼,喝的水也带着股淡淡的土腥味。
她吃了两口就把饼扔在一边,瘪着嘴就要哭,络腮胡大哥一瞪眼,她赶紧把饼捡起来,小口小口往下咽。
以前她穿的是大红绸缎,软乎乎、滑溜溜的,还绣满了小元宝;
现在被塞了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布料硬得磨皮肤,袖口还破了个洞。
她想撒娇说“俺不要穿这个”,瘦高个贤弟就举着根细树枝吓唬她:
“小丫头片子,有的穿就不错了!再挑三拣四,就把你关柴房!”
最惨的是干活;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络腮胡大哥指着远处连绵的小土坡,拍着胸脯说:
“小丫鬟,今天的活就是打扫一个山头,把杂草拔了,落叶扫干净。”
钱宝宝看着那么大的山,小短腿都软了,眼眶瞬间红了。
她拿着比自己还高半头的扫帚,扫了没两下,“啪嗒”一声,扫帚掉在地上,小胖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蹲在地上看着漫山遍野的杂草,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这么大的山,俺扫不完……俺要爹爹……”
瘦高个贤弟听见哭声跑过来,举着细树枝假装要打:
“哭啥哭!偷懒是不是?再不动弹,就把你吊起来!”
钱宝宝吓得赶紧爬起来,捡起扫帚继续扫,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把胸前的粗布衣裳都哭湿了一片。
她哪受过这委屈!趁俩大王不注意、站岗的小喽啰睡懒觉,偷偷溜出了山寨,
刚想往山下跑,可小短腿跑不快,没跑半里地,就被巡山的小喽啰抓了回来。
俩大王这回是真生气了,当真把她吊在了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
离地面半尺高的地方,让她脚尖点不着地,晃来晃去,活像个挂在树上的小灯笼。
“呜呜呜……爹爹!虎妞姐姐!白厄姐姐,莫命哥哥!小草哥哥!”
钱宝宝吊在树上,小胖脸哭得上通红,皱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顺着下巴往下滴:
“俺错了!俺再也不任性了!”
她一边哭一边抽噎,小嗓子都哭哑了,断断续续地喊:
“再也不敢躲进箱子里了!俺再也不不听话了!”
“俺想回家……想爹爹……呜呜呜……”
哭声凄凄惨惨,撕心裂肺,在山寨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