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做完这一切,李子游拍了拍三花的脖颈,三花得了指令,一跃落到家门口。
他抱着李家兴从三花背上跳下来。
转手就伸过手去,虎妞连忙攥住他的指尖,被他稳稳接下。
老黄牛早等不及了,几步凑过来,脑袋往他胳膊上直拱。
连带着牛鼻子都蹭上了他的袖子。
李子游笑着拍了拍老黄牛的脖子,声音轻缓:
“这些年,辛苦你了,老黄。”
说完才转头看向被拆的家门,眼神沉了沉——三年多了,总算回来了。
真是好险,要是自己晚回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李子游抱拳朝县令谢道:“多谢县尊大人从中周旋,贫道记在心里!”
这话一出,县令当即明白,这是盼着自己走了。
也是,长生道长离家多年,刚回来,自己这外人确实多有不便;
况且眼下所有烂摊子都在自己手里,最要紧的是安抚村口那些被撵出来的民众。
他朝身后衙役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各自忙活去了。
李子游刚落地,就见李老三夫妇搀扶着那邋遢道长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大哥,二哥家的媳妇和孩子。
李子游看着自家父母忙开口道:“爹,娘,儿回来了。”
李老三点了点头,看着儿子,脸上满是惊喜。
李母两颊泛红,目光落在儿子怀里的孩子和身后的小女娃身上,满是不地问道:
“你这是?”
李子游先把李家兴递给母亲,说道:“这孩子体内流淌着儿子的血……”
话没说完,李母已经高兴地接了过去,连声道:
“好啊好啊!没想到你出门三年,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子游知道母亲误解了,可转一想,误解就误解吧。
——以后李家兴要在这家里生活,这样反而省事。
他又朝虎妞伸了伸手,虎妞连忙乖巧地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串冰糖葫芦。
李子游介绍道:“这是我路上收徒弟,叫虎妞。”
虎妞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了李母也老实下来,憨憨地喊道:“奶奶好!”
李母笑得嘴角都合不拢,连说:“好,好,都好!”
正说着,李子游的大哥二哥也走了过来。
身边分别领着自家媳妇,后面还跟着几个娃娃。李子游喊道:
“大哥,二哥!”
这两个哥哥本就是农家汉子,见三叔家的弟弟终于回来了,都高兴得直搓手。
有个小娃直勾勾盯着虎妞手里的冰糖葫芦,挪不开眼。
虎妞吓得连忙把冰糖葫芦往身后藏了藏,可瞅着对方比自己还小。
又不舍地从上面揪下一个果子递过去,小声说:
“呐,就一个——虎妞都没舍得吃。”
众人见了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子游又看向被人扶着的邋遢道长,仔细打量了两眼,打趣道:
“哟,道长,您还健在呐?只是怎么这般虚弱了?”
那道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离家这么多年,还是没点正形!”
“你还知道回来?”
“这次要是你回来得晚些,后果不堪设想!”
李子游连忙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点头应下。
——确实,要是自己回来不及时,真就出大事了。
“别在院儿里说了,走,快进屋!”
李老三瞥见村口的人都往回走了,忙招呼众人:
“刚才娃骑云过来的,怕都被人看见了——咱这院子离村口近!”
几人都点了点头,簇拥着进了屋。
李子游先给屋里的奶奶打了声招呼,见老人身子还硬朗,这才放了心。
到了桌边,李子游扫了眼家里人,纳闷问道:“爹,大伯、二伯人呢?”
这话一出,屋里人都低下脑袋,气氛瞬间低落下来。
大哥叹了口气,接话道:
“还不是怪山芽子——他在外面惹了祸事。”
“一家老小全被关进京都大牢,连带着二叔和家旭也受了牵连。”
“俺爹听说后,急忙带着三叔前去探望,一路劳累成疾,回来没几天就走了……”
此话一出,屋里彻底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