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地方,也配安身?”
“等北苍铁骑来袭,就你们这怎么抵挡?”
“还不如一起随本少去狭道隘城,好歹还能留下你们这些老弱病残。”
听到脚步声,那公子转头看来,见叶谷身着普通灰色劲装,身上毫无华丽装饰。
身后跟着孙勇和老兵。
吴良便斜着眼,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问道:“你就是叶谷?”
叶谷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回应:
“我便是叶谷。你就是吴良?”
“放肆!”
吴良还未发话,跟随他的一位小将往前跨出一步,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吴国舅的名讳岂是你能直接叫出口的?”
吴良摆了摆手,示意小将退下,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气说道:
“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好说了。”
“我身为皇亲国戚,又带着这三百精锐前来,你这般待客的礼数,实在是太过寒酸了些。”
老兵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向前跨出一步,挺直了腰杆,严肃地说道:
“吴校尉,当年城破,大将军力战而亡。”
“这些日子,少将军带着我们与北苍铁骑数次拼杀,才保下如今这点根基。”
“你若真心来投,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要是只想端着皇亲的架子耀武扬威,那大可不必来这儿!”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吴良猛地转头,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老兵,脖颈上青筋暴起:
“我乃堂堂皇亲,便是你家大将军在世,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
“你不过是个落魄的老兵痞,也敢在这儿多嘴?”
叶谷听闻对方提及自己父亲,眼神瞬间一冷。
周身气息骤变,周身涌起一股肃杀之气。
他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步,稳稳挡在老兵身前。
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吴良,在我这儿,没有什么皇亲不皇亲。只有一心抗敌的北寒旧部。”
“来投奔的人,不论出身贵贱,往后都凭军功说话。”
“你若真心想留下,就即刻让你的人卸下兵器,按军中规矩登记入册;”
“要是只想摆你皇亲的谱,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绝不挽留 。”
吴良被叶谷的强硬怼得一噎,脸上青红交加。
他本以为叶谷会碍于“皇亲”身份退让,没料想对方半点情面不留。
目光扫过不远处操练的兵士,虽穿着朴素,却队列齐整、气势凛然。
这上万人马的规模,正是他躲在深山时日夜惦记的根基。
——若此刻负气离开,便再无染指的机会。
他喉结滚了滚,强压下心头的傲气,脸上的倨傲褪去大半,语气软了几分:
“少将军莫动怒,方才是我失言了。”
说着,他抬手按住欲发作的小将,又对叶谷拱了拱手:
“我也是听闻少将军聚旧部抗北苍,一心想来效力,才一时摆了虚架子。”
“既然少将军这儿凭军功论高低,我自然遵规守矩。”
随即转头对身后兵士喝令:“都愣着干什么?把兵器卸了,跟着孙统领去登记!”
叶谷眼神未松,仍带着审视:
“既愿留下,便守我这儿的规矩。若再有逾矩之举,休怪我不留情面。”
吴良连忙应下,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
——这叶谷不好对付,但只要能留下,总有机会攥住些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