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室的穹顶嵌着血色琉璃，莫尘被铁链锁在祭台上，伤口还在渗血。
凌越赤着脚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萧夜递来的短刀，刀身淬着幽蓝毒液。
铁链摩擦着莫尘的手腕，留下通红的勒痕，他抬头看凌越，眼神温柔得像水。
“蔓蔓，别听他的，哥不怪你。”他的声音沙哑，小腹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
凌越的指尖颤抖，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险些划破自己的手腕。
萧夜的全息投影悬在半空，疤痕在琉璃光下更显狰狞：“凌越，该动手了。”
祭台周围的石柱亮起符文，淡红色的光裹着诡异的灼热，烤得人皮肤发疼。
凌越看着莫尘小腹的血染红了祭台，想起十年前他把唯一的面包分给自己。
那时他也这样笑着说：“蔓蔓，哥不饿，你吃。”
眼泪砸在刀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突然蹲下身，肩膀剧烈颤抖。
“哥哥，我做不到……”她的声音哽咽，“我们一起逃好不好？”
“逃？”萧夜的笑声带着嘲讽，“整个实验室都是我的人，你们逃得掉吗？”
投影画面切换到实验室门口，林晚星带着人正和守卫激战，枪声清晰可闻。
“林晚星快进来了，你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萧夜的声音陡然严厉。
莫尘看着凌越苍白的脸，突然用力挣了挣铁链，伤口撕裂的剧痛让他闷哼。
“蔓蔓，动手！”他嘶吼着，眼神决绝，“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出去！”
凌越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他手腕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
“哥！”她尖叫着，扑到祭台前，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短刀掉在一旁，幽蓝的毒液在地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冒着白烟。
“你以为我真的要她献祭？”萧夜突然狂笑，“她的血只是钥匙，莫尘的才是祭品！”
莫尘的瞳孔骤然收缩，终于明白萧夜的真正目的——他要的从来都是自己。
“你研究的龙脉适配公式，藏着激活龙脉的关键。”萧夜的声音带着疯狂，“你的血能让公式具象化！”
凌越爬起来，捡起短刀，眼神里燃起疯狂的火焰：“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哥哥！”
她冲向全息投影，短刀劈在投影上，只留下一道虚无的光影。
“没用的！”萧夜的声音充满不屑，“祭台已经启动，除非他死，否则停不下来！”
祭台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莫尘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加速流失，每一寸血管都像被火灼烧，疼得他几乎晕厥。
“蔓蔓，听话……”莫尘的声音越来越轻，视线开始模糊，“杀了我，带着公式逃出去，交给林晚星……”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藏在牙齿里的微型储存卡吐在地上，卡上刻着极小的“凌”字。
凌越看着那枚储存卡，又看着莫尘痛苦扭曲的脸，心脏像被生生撕裂。
她知道，莫尘说的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公式，保住所有人的希望。
凌越缓缓举起短刀，刀尖对准莫尘的心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胸口。
“哥哥，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妹妹。”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