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高中了？”问的是宋知慕。
宋知慕摇头，“已经在四九城里读大学了，大一金融系的。”
王奶奶点了点头，“老陈以前也是金融系的。”
也许是因为宋知慕年轻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回忆。
宋知慕并不了解这个小外婆，但也听说过大外公和大外婆的事。
是一件伤心事，心中有怨许多年了。
“大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叶澄觉得坐这有些尴尬，她一个外人啊。
王奶奶却不是很介意，她已经许久未谈论过以前的事了，可当说出口的时候，却发现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你大外公是一个很执拗的人，特别正直的一个人。我跟他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四九城的两所分校设立在这里。
我跟他的第一面是在抓一个小偷，那时我的钱包被偷了，他第一个就冲上去，追了很久很久，将我的钱包从小偷那里抢了回来，还将小偷给抓住了。
比那个小偷都说没见过这么能追的一个人。
他将小偷扭送进警察局之后又返回来找我，到我面前的时候一身汗。
那时候我们交换了信息，没想到是一个学校的，就一起回去了。陈家是行商的，我家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
学校里我们逐渐走近了，顺理成章的就在一起。”
王奶奶的脸上浮现出回忆，那是她记忆里珍贵的画面。
“我听外公说过，大外公是一个爱国商人，是一个实业家。”
王奶奶笑笑，“是！是！是！”
姜大爷和王奶奶的丈夫是亲生兄弟。
姜大爷的母亲是爱国商人陈全的独女，父亲是入赘的，第一个孩子便是王奶奶的丈夫陈延生。
第二个孩子姓了入赘的太爷爷姓姜。
也正是这两个姓才让那十年中姜大爷躲开了。
陈家自建国后，将所有家产都捐了，可没有人姓被打上了资本家的帽子。大外公将所有的事情揽了下来，并扬言他才是陈家人。他外公登报断亲，又被政敌盯着，没办法关照。
一家人只留下了大外婆一个人。
其中有些曲折，宋知慕不是很清楚，但大人其实都知道，是时局，可一家幸福美满，另一家家破人亡，太令人唏嘘，变成了怨。
他无法评价，也做不到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劝说，因为实在太沉重了。
甚至今天外公让他来的目的，宋知慕不是不知道。
他长得像大外公，而大外婆与大外公鹣鲽情深。
王奶奶并不避讳地说了些年轻的时候的事情，拼拼凑凑，甚至能知道他们在一起所有的片段。
不知不觉天黑了。
王奶奶：“哎呀，年纪大了，也变得絮絮叨叨了。小慕啊你什么时候上学去啊？”
宋知慕：“今天晚上的车，到学校正好上课。”
王奶奶：“这么远，才几天假，别让你来回走，你外公也真是的，越大越能折腾人。”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没，带什么东西回来。”
饭是出去吃的，吃完之后便让人走了。
宋知慕上前一步，“大外婆等我放假给你带的特产。”
“嗯。”王奶奶点头。
宋知慕走出去，看了叶澄一眼。
其实光下午说的那些话，叶澄能在场就证明她在大外婆心里的地位就不太一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似曾相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叶澄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
宋知慕才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