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魂穿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 > 第241章 我背的不是债,是四百年没走完的路

第241章 我背的不是债,是四百年没走完的路(1 / 2)

风雪依旧在天地间肆虐,像是不肯安息的冤魂在咆哮。

每一片落下的雪花,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企图冻结世间一切的温度。

三百名精锐的魏国虎豹骑被一道冲天火墙拦在山口,烈焰舔舐着枯败的林木,发出噼啪的爆响,浓烟滚滚,将整个山谷熏得如同鬼域。

魏军将领望着那片无法逾越的火海,再看看远处雪地里迅速消失的几个黑点,脸上满是铁青与不甘。

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另一边,刘忙的肺部像是被灌满了冰碴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他背上的藤婆轻如枯草,身体却滚烫得吓人,显然在严寒与惊吓中染上了风寒,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他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在没过脚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踉跄的血印。

赵云紧随其后,他左肩的断箭只来得及折断了箭杆,箭头还深嵌在血肉里,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渗出新的血珠,滴落在雪中,晕开一朵朵凄美的红梅。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手中那杆饱饮鲜血的龙胆亮银枪枪尖斜指地面,时刻警惕着身后可能追来的敌人。

诸葛亮走在最后,他身上的儒衫已经多处破损,沾染了尘土与血污,但那双眼睛,在昏黄的残阳下,却亮得惊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被火光与浓烟笼罩的寒渊谷入口,确认追兵已被彻底阻断,这才快走几步,赶上队伍。

终于,他们冲出了狭长的谷道,眼前豁然开朗。

身后,伴随着一阵沉闷而连绵的巨响,寒渊谷深处那座囚禁了汉献帝十年的冰窟,连同周围的山体,在烈火与严寒的交替作用下,彻底崩塌了。

无数冰块与山石滚落,将那洞口,以及洞中冰壁上用血指刻下的“愿归”二字,永远地埋葬在了万丈深渊之下。

刘忙停下脚步,回望那片升腾着烟尘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见一丝冰窟的痕迹。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身子,在冰壁上艰难刻字的老宦官。

“老宦……”他对着漫天风雪,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你说过,要陪着陛下一起回家。可现在,你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瞬间在冰冷的脸颊上凝结成霜。

夜色降临时,一行人找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庙宇四壁漏风,神像早已坍塌,只剩下一个勉强可以遮挡风雪的屋顶。

赵云处理了伤口,简单包扎后便主动承担起守夜的职责,手握长枪,如一尊雕塑般立在庙门口,与风雪融为一体。

庙内,一堆篝火驱散了些许寒意,火光跳跃,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藤婆躺在刘忙铺好的干草上,高烧让她陷入了深度的呓语。

她干裂的嘴唇不断翕动,发出微弱而破碎的音节。

“骨笛……骨笛碎了……听魂术也就断了……”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愿力……那股愿力还在……它还在……”

刘忙的心猛地一沉。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从老宦官贴身衣物里找到的残破帛书。

借着火光,那上面用墨迹写就的“代我看看天下”五个字,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竟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烫,一股暖流顺着掌心缓缓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就在这时,他心口处那枚无形的古鼎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仿佛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

紧接着,那个久违的系统界面在他眼前突兀地浮现,冰冷的文字没有丝毫感情。

“检测到高浓度原始愿力……开始进行强制绑定……”

“绑定完成。”

“宿主权限已升级。新能力解锁:亡魂共感。”

“能力说明:宿主可主动消耗精神力,与特定亡魂产生短暂共感,获取其临终前最深刻的执念或画面。”

“警告:每次主动使用‘亡魂共感’,将对宿主现有记忆造成不可逆的随机性流失。使用越频繁,记忆流失越严重。”

刘忙死死盯着那行警告,眼中的悲伤与疲惫瞬间被一股冷冽的讥讽所取代。

他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他低声自嘲,“现在才肯把真正的钥匙交给我。这么说,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在冰窟里的九死一生,都只不过是一场该死的试炼?”

系统没有回答,只有那行警告的红字,在黑暗的视野中闪烁着,像一只嘲弄的眼睛。

次日清晨,风雪渐歇。

一行人抵达了雁门关外。

这里已是大汉边境,人烟稀少,满目疮痍。

赵云牵来一匹战马,声音嘶哑地劝道:“主公,您已力竭,换马赶路吧,藤婆也需要尽快找个地方医治。”

刘忙却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睡的藤婆交给一名亲卫,让他与诸葛亮先行,自己则拒绝了马匹,独自一人,朝着关外一处新立的无名荒冢走去。

那里,是老宦官临时下葬的地方。

没有棺椁,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在苍茫的雪原上显得格外孤寂。

刘忙走到土堆前,拂去上面的积雪,然后缓缓跪下。

他没有哭,只是伸出双手,捧起一抔冰冷的泥土,紧紧攥在手心。

泥土的冰冷与粗砺,仿佛能让他感受到那位老宦官最后时刻的温度。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跟在陛下身边最后的一个人……”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和一位老友叙旧,“可他们都不知道,你其实也是这世上第一个,真正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的人。”

不是天子,不是君王,只是一个被命运囚禁、渴望回家的可怜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心口的古鼎再次轻轻嗡鸣。

恍惚间,残阳的余晖下,那座孤零零的荒冢上空,似乎有一道模糊的白色虚影,对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