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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银枪会说话,因为有人咬舌(2 / 2)

沉重而坚定的鼓声响起,与那蛊惑人心的魔音截然不同。

《鼎心曲》的鼓点,带着江夏城头万人同心、死战不退的决绝与悲壮。

它没有制造幻象,而是传递情感。

鼓声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上每一个汉军士兵的心头,将他们从亲人被屠的噩梦中拉回现实,拉回到那场为了守护家园而战的记忆里。

渐渐地,鼓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讲述一个漫长的故事。

它讲述着流离失所的痛苦,讲述着对和平的渴望,讲述着每一个普通士兵身后,都有一个等待他们归去的家。

对面的木鹿大王原本正狞笑着欣赏汉军的混乱,可当《鼎心曲》响起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鼓声绕过了他所有的心防,直接叩问他的灵魂。

他眼前一花,看到的不再是汉军,而是一个饥荒的年份,年幼的自己跟在母亲身后,被一群穿着汉军服饰的乱兵追赶。

他的母亲为了让他逃走,被乱兵一刀砍倒在地……

“阿妈!”木鹿大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这位南疆的勇士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主帅心神失守,蛊阵瞬间大乱。

那三十六头战象失去了控制,开始在阵中疯狂奔跑踩踏,象鼻上的毒蛇四处乱窜,南蛮军阵脚大乱,死伤枕藉。

“主公,趁现在,一举击溃他们!”马超提枪上前,战意高昂。

“不。”刘忙却摇了摇头,“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另外,派医官去……抬走他们的伤者,用我们从西凉带来的药草,尽力救治。”

马超等人虽有不解,但军令如山,还是立刻执行了。

当木鹿大王从悲痛的幻觉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营帐,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包扎好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西凉特有的草药香气。

一个年轻的汉军将领正蹲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

木鹿大王挣扎着坐起,眼中满是警惕与困惑,他颤抖着问:“你们……不怕我们用蛊术反噬吗?不怕我们是假装投降?”

“怕。”刘忙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怕你们的蛊,怕你们的象阵,怕你们悍不畏死。但我更怕——你们永远不相信,我们能改,汉人也能改。”

这一夜,汉军大营的气氛有些微妙。

孟获如一道鬼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营地深处。

他想亲眼看看,那个能用鼓声击溃木鹿大王的汉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一路潜行,最终在一座独立的营帐外停下了脚步。

帐内没有议事的将领,只有一个素缟的灵位,上面写着“侍女阿花之位”。

刘忙正跪在灵位前,亲手将一张张纸钱投入火盆,火光映着他的脸,神情肃穆而哀伤。

他口中在低声念着什么。

孟获凝神细听,心头却是猛然一震。

刘忙念的不是空泛的悼词,而是:“……你不叫‘侍女’,你叫阿花,今年十七岁,是江东人。我知道,你最爱吃营里伙夫做的桂花糕,每次都偷偷多藏两块……”

孟获如遭雷击,脚步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这些细节……这些无比具体的细节,竟与他多年前战死的妹妹临终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的妹妹,也叫一个带“花”字的名字,也最爱吃族里的桂花米糕……这一刻,他看着刘忙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汉人统帅,不再是一个面目模糊的侵略者,而是一个会为了一名普通侍女的死而真心哀悼的人。

他悄无声息地退去,在离开营地前,从怀中取出一枚峒族的特制玉佩,放在了一棵显眼的树下。

玉佩上,用南疆文字刻着一行小字:“若真为民,我孟获……愿试一信。”

当夜,万籁俱寂。

刘忙再次开启了“族群执念共鸣”,这一次,他将所有的感知力都集中在阿花留下的那幅地图上,集中在“祭魂窟”那个点。

无尽的黑暗中,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熟悉的精神波动。

是她!

孙尚香!

他“看”到她被铁链锁在一个巨大的石窟深处,浑身湿透,气息微弱。

而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无比、仿佛心脏般搏动的血色蛊鼎。

蛊鼎上布满诡异的符文,一滴又一滴殷红的血液正从鼎中渗出,滴落在她的额头,再缓缓渗入她的体内。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能量蛊术——“血母蛊”。此蛊以王族之女为器皿,引地脉怨气与万千死魂祭炼,一旦炼成,可控十万蛊兵心智。】

【破解方案推演中……推演完毕。破解“血母蛊”,需以“王者之血”祭鼎。】

【特别提示:血祭非杀戮,而是“自愿承痛”,以王者之血承载蛊鼎内所有怨魂之痛,方可净化。】

刘忙缓缓收回感知,脸色苍白如纸。

他望向帐外那片被夜色与瘴气笼罩的南中群山,那里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他握紧了拳头,低声自语:“香姑,你敢为我咬舌传信,我就敢……把这条命押进去。”

而远在千里之外,阴冷潮湿的祭魂窟内。

被迷雾笼罩的孙尚香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她在无尽的昏沉中猛然睁开双眼,干裂的嘴唇翕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顽皮与执拗,轻轻呢喃:“阿忙……你还欠我一顿火锅……”

刘忙缓缓起身,目光穿透帐帘,望向那片深不可测的南疆。

路,已经明了。

代价,也已摆在眼前。

他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出了大帐,夜风吹动他的衣袍,带着一丝决然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