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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十万民书,比圣旨还重!(1 / 2)

断龙谷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曹军溃逃后留下的狼藉遍布山野,残破的旌旗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惨烈的败局。

赵云银枪上的血迹未干,一身煞气地来到刘忙面前,抱拳请命:“军师,曹操仅余千骑,正是追亡逐北,一举擒杀之时!”他身后的将士们亦是群情激昂,渴望将这场大胜推向极致。

刘忙却缓缓摇头,目光越过赵云,投向了遥远的北方天际,那里是许都,是天下权力的中枢。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子龙,穷寇莫追。曹操此败,失的是兵马,但根基未损。杀一个狼狈的曹孟德,不过是匹夫之勇,只会激起北方世族同仇敌忾之心。败军之将,不足以再辱没我军的锋镝。”

他顿了顿,环视着一张张因胜利而亢奋,又因他的命令而困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正的大战,已经开始了。它不在沙场,而在庙堂,在人心。”

话音未落,他转身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个沉重的木箱。

箱盖打开,一架结构精巧、散发着油墨与金属气味的器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正是他耗费大量积分从系统中兑换出的“油墨印刷机”,一个足以颠覆这个时代信息传播方式的神器。

他取出一份早已写就的文稿,递给身旁的书记官,沉声下令:“以此机连夜刊印此文,题为《王道非霸论》,务必印足千卷,天亮之后,分发至汉中各郡县,张贴于市井要冲,务必使人人皆知,王者非自封,而在民之所归!”

命令一下,整个营地都为这前所未见的阵仗而震动。

战争的硝烟尚未散去,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战争,已悄然拉开序幕。

数日后,沔阳城外,一座三丈高台拔地而起。

法正亲自督工,在高台正中的匾额上,用苍劲的笔法写下“请王台”三个大字。

台侧设有一排长案,上面铺开一卷望不到头的素绢。

法正对围观的百姓高声宣布,凡汉中子民,若觉使君刘备有德,可在此素绢上署名,联名恭请使君称王。

然而,第一天的场面却异常冷清。

百姓们远远观望,议论纷纷,却无人上前。

城楼之上,名士许靖凭栏而立,看着门可罗雀的请王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对身边的僚属说道:“以民意为梯,行登基之事,看似高明,实则弄巧成拙。此等沽名钓誉之举,与街头杂耍、卖艺求赏何异?人心若是如此轻易便可操控,天下早已不是曹孟德的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种“新生事物”的鄙夷和对传统礼法的固守。

但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伛偻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请王台前。

那是一个来自乡野的老农,他带着年幼的孙子,竟是徒步百里,连夜赶来。

老农的衣衫破旧,双手布满老茧,他颤抖着从法正准备的笔吏手中接过毛笔,沾满了墨,一笔一划,郑重地在素绢的起始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放下笔,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对着台上的法正哽咽道:“去年大旱,若非使君亲临乡里,督修水渠,引来汉水,我那一村老小便早已饿死。他救了我的命,救了我全村的命!这样的人不为王,谁配为王?”

老农这一跪,这一语,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围观人群心中观望的壁垒。

一人落笔,百人相随。

仿佛被压抑了许久的某种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第三日,请王台前已是人山人海,前来署名的人流排成了长龙。

有推着独轮车运送军粮的民夫,有日夜纺纱织布的妇人,有满身炭灰的铁匠学徒,甚至还有几位裹着兽皮、腰悬弯刀的羌族猎户,他们不识汉字,便请人代笔,再重重按下自己的手印。

人群中,一个约莫七八岁的赤脚男童,奋力挤到台前。

他叫小鼎,是定军山下的孤儿。

他没有笔墨,却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捧出一块满是泥土的青铜残片,高高举起:“法正大人!这是我在定军山捡到的,山里的神仙托梦告诉我,这东西要交给未来的汉中王,天命就归他了!”

孩子的童言无忌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法正却并未轻视。

他亲自走下高台,接过那块残片。

入手沉重,带着岁月的沧桑。

他拂去泥土,只见残片边缘,清晰地刻着一个古朴的“鼎”字半痕,其上的云雷纹路古拙典雅,竟与他曾在典籍中见过的汉初宗庙鼎铭拓片有几分神似!

法正心中剧震,神色微动。

不远处的刘忙一直默然观察着这一切,此刻,他将目光锁定在那块青铜残片上,不动声色地,暗中启动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共感能力。

就在他的精神力触及残片的瞬间,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如穿越了千古的叹息,在他脑海中响起,只有一个模糊的音节:“……续……”

短短数日,联名上书的百姓已逾十万。

那巨大的素绢长卷,竟长达三里,墨迹斑斑,手印累累,承载着十万人的期盼与重托。

法正命八百名精壮的汉子,肩扛着这幅巨卷,自沔阳南门一路展开,浩浩荡荡,直铺至北郊的祭天高坛。

沿途数十里,百姓自发跪伏于道路两旁,无数人望着那承载着自己姓名的长卷,激动得泣不成声,哭喊与欢呼汇成一股惊天动地的声浪:“请使君为王!安我黎庶!”“请使君为王!兴复汉室!”

城楼之上,许靖再次站到了相同的位置,眼前的景象却已天翻地覆。

他看到人群中,一位双目失明的老翁,在儿孙的搀扶下,摸索着来到长卷边。

他拿不稳笔,便毅然咬破自己的指尖,以血为墨,在素绢的空白处,摸索着写下一个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