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但他看到了结果。
一个他梦寐以求,却又认为绝不可能在此刻发生的结果。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许都,送到了曹操的案前。
“报!丞相,前线急报!刘备于江心焚烧己方战船十艘,黑烟蔽江,其状诡异,仿佛……仿佛有东风相助。”
曹操看完战报,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刘备是打了败仗,失心疯了不成?居然烧自己的船给我看?”他将战报扔在一旁,认为这不过是刘备黔驴技穷的把戏。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散去,观星台的令官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神色惶恐:“丞相!不好了!就在方才,南斗星宿发生微弱偏移,帝星周围气运狂躁涌动,此乃……此乃逆天之举的征兆啊!”
曹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心中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他刘备,真能呼风唤雨?”
就在曹操与周瑜皆因这“伪天象”而心神剧震之时,一叶扁舟正悄然划向江东水寨。
船上,阚泽手捧着黄盖用鲜血写就的降书,心潮起伏。
他来的路上,已听闻了刘备“草船借箭”与“焚船造风”两件奇事。
前者已是神鬼莫测,后者更是闻所未闻。
阚泽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笃定。
他坚信,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之举的人,绝非常人。
“刘使君连天象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此战,曹贼必败无疑!”
他昂首挺胸,走入周瑜的大帐,将降书呈上,声音洪亮如钟:“大都督!黄公覆将军身在曹营,心在江东,愿为内应,以身为饵,驾驶火船为先锋,直取曹操旗舰!”
周瑜接过降书,一目十行。
他看着那血写就的字迹,又抬头看了看帐外那依旧在向西北方向弥漫的淡淡烟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他猛地一拍桌案,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好!好一个黄公覆!既然天意已显,连东风都为我等而来,我周瑜若再迟疑,岂非逆天而行!”他高声下令,“我便借刘使君这‘东风’,命黄公覆依计行事,定要烧他曹操一个片甲不留!”
夜色深沉,残烬未熄的江岸边,刘忙负手而立。
他望着北方水寨方向被火光映红的天空,江面倒映着那片虚假的“胜利”景象。
他对着冰冷的江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没借来东风……我只是,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它来了。”
话音刚落,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文字在他眼前浮现:
【“伪天象”战略误导成功!曹操阵营士气 - 15%,军心浮动。江东联盟作战决心 + 30%,联盟稳固度大幅提升。】
然而,就在系统提示消失的瞬间,刘忙的耳朵猛地一动。
那始终静止的风中,他敏锐的“气运之耳”捕捉到了一丝截然不同的真实律动。
那是一股极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热流,正从遥远的东南海域,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向着这片大陆吹拂而来。
他的嘴角,逸出一丝无人察觉的微笑。
“东南风……这次,是真的要来了。”
而江对岸的乌林深处,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身影,正遥遥望着江面上渐渐散去的烟尘,正是“凤雏”庞统。
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喃喃自语:“借箭,造风……此人不靠凤雏,竟也能搅动这天下风云?”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面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赤壁战前的第五日,刚刚用一场“伪天象”震惊了所有人的刘忙,却突然再次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
“传令下去,三日之后,于樊口校场,将有要事公开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