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放心,兵权,我不会真给。”刘忙将吕布麾下的成廉及其旧部,尽数编入翼德的营中,对外宣称是为加强精锐突击力量。”
他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再调侯成去掌管马政后勤,官职不变,实则让他离开吕布身边。至于宋宪,明日由我单独召见,许他一个‘骑兵总教头’的虚职,让他负责新兵操练。如此一来,吕布的爪牙便被我们一一拆解,他便是个空头将军。”
“高明!”法正抚掌赞叹,随即又道,“可吕布本人……”
“他才是关键。”刘忙转向窗外,夜色深沉,“我已命赵四,以府中侍女的身份,去接近吕玲绮。他是我收养的孤儿,心细如发。我让他留意,若吕玲绮无意中提及‘当年洛阳那场大火’,便立刻来报我——那是我从卷宗中查到的,她与生父失散的日子。”
三日后,城外校场,旌旗猎猎。
刘忙亲临点兵台,当众宣读整编军令,并将一枚象征骑兵调度的军符递向吕布。
军令宣读至一半,队列中的成廉猛然出列,大声抗命:“末将只听奉先将军号令,绝不归于他人麾下!”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张飞已是怒目圆睁,腰间的佩刀“呛啷”一声出鞘三寸,煞气四溢。
校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刘忙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
他走下点将台,亲手扶起成廉,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成将军忠心可嘉,孤深感欣慰!正因如此,孤才敢将这支骑兵精锐交到你的手中。我意,非是将你调离,而是重用!”
他转身面向三军,朗声道:“即日起,擢升成廉为‘北营副将’,归于关将军节制,与云长一同镇守北疆!忠勇之士,理当重赏!”
成廉当场愣住。
他本是为吕布出头,却被刘忙用“忠心”二字高高捧起,再用一个“副将”的实权职位牢牢套住。
抗命,是为不忠;领命,则要脱离吕布,归于关羽麾下。
他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得,最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咬牙领命。
又是一夜,夜深人静。
赵四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主公……查到了!吕小姐她……她亲口说的。当年洛阳大火,并非是被人掳走,而是她的义父,王允……为保她清白,趁乱将她从火场中推出府门,自己则引燃烈火,与府邸一同化为灰烬……”
赵四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而那一夜,奉先将军……是被他的义父丁原紧急召去彻夜议事,等他归来时,满城已是一片废墟,再也找不到小姐的踪迹。”
刘忙闭上双目,久久不语。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特殊人物“貂蝉”与“吕布”情感羁绊线索已解锁,关系确认为养父女。】
他缓缓睁开眼,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自语:“原来,不是仇人归来寻衅……是破碎的家,自己找上门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急匆匆地从门外奔入,呈上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主公,北境急报!一骑快马自官道而来,自称陈宫信使,呈上此信!”
刘忙接过信函,拆开火漆,展开那张薄薄的绢帛。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笔力雄健,锋芒毕露。
落款处,两个大字赫然在目:“陈宫。”
信中内容更是让他瞳孔一缩:“闻明公收奉先,真知人善任者也。宫,明日亲至下邳,愿与明公共议天下。”
刘忙将信纸缓缓攥紧,陈宫……吕布的智囊也要来了。
这让本就复杂的局势,又添了一把最猛烈的干柴。
他抬头望向窗外,下邳城的夜色依旧深沉,但在那片沉寂之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新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吕布与陈宫的相继到来,如两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的涟漪不仅震动了州牧府,更让城中某些角落里的人,开始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他们深知,新的主宰者到来,往往意味着旧的账簿,也到了该被翻开清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