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面色沉重,将断魂崖下的经过详细告知,包括自己交出令牌、银车被运走,以及绑匪承诺三日后在洛阳城东门外放人的约定。
“三日后?还要等三日?” 王文度脸色发白,“这……这期间会不会有变?”
“银两被运走,人却未见,这……” 郡王赵珩也是忧心忡忡。
陈彦安抚道:“王爷,王大人,稍安勿躁。对方既然图财,且忌惮我等势力,当不至于轻易撕票。我已严词警告,他们应不敢伤害孩子们。眼下,我们唯有 耐心等待 ,并加强洛阳各门,尤其是东门的监视。三日后,一切自见分晓。”
话虽如此,陈彦心中的焦虑丝毫不亚于郡王和尚书。但他必须保持镇定,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接下来的三日,对于三家人而言,无疑是度日如年。陈彦、郡王赵珩、尚书王文度以及他们的家眷,几乎日夜守在能够望见洛阳东门 的城楼附近官署内,茶饭不思,翘首以盼。苏幕碗、郡王妃、尚书夫人更是以泪洗面,憔悴不堪。整个洛阳城的上空,都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
与此同时,距离洛阳百里之外的一处隐秘山谷中。
绑匪头子卸下了蒙面黑巾,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带着一道刀疤的脸。他面前,陈松、陈秀、赵琰、王文轩 四个少年少女被捆绑着,嘴里塞着布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但看起来并未受到严重的肉体伤害。
“头儿,银子都清点入库了,分毫不差。” 一名手下禀报。
绑匪头子点了点头,看着五个少年,冷笑一声:“算你们命大,有个好哥哥(好爹)。陈大将军的威胁,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转身对几名心腹手下吩咐:“按计划行事。给他们喂下 安神散 ,确保他们昏睡。找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多铺些干草,把这四个小祖宗给我 安安稳稳 地送到 洛阳东门外 十里处的那个破土地庙里。记住,手脚干净利落,放下人立刻撤离,不得有误!”
“是,头儿!”
第三日,清晨。
天色微亮,洛阳东门 刚刚开启。陈彦、郡王、尚书以及一众家丁护卫早已守在城门附近,目光死死盯着官道尽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眼看日头渐高,已近午时,官道上依旧空空如也。郡王妃和尚书夫人几乎要晕厥过去,苏幕碗紧紧握着陈彦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际,突然,一骑快马从东门飞驰而入,马上骑士是陈彦派往东门外十里处潜伏的斥候!
“报——!大将军!王爷!王大人! 找到了! 在东门外十里处的 废弃土地庙 里! 四五位公子小姐都在! 似乎只是昏睡!” 斥候滚鞍下马,激动地大喊。
“什么?!” 众人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备马!立刻去土地庙!” 陈彦大喝一声,与郡王、尚书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随和府中大夫,快马加鞭冲出东门。
十里路程,转瞬即至。破败的土地庙前,已经有一些先到的兵士在守卫。庙内,干燥的草堆上,陈松、陈秀、陈康、赵琰、王文轩 四人并排躺着,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仿佛陷入了沉睡。他们身上的绳索已被先到的兵士解开,除了衣衫有些脏污,脸色略显苍白外,看上去并无明显外伤。
“松儿!秀儿!康儿!”
“琰儿!”
“文轩!”
陈彦、郡王、尚书立刻扑上前去,府中大夫也赶紧上前诊脉。
“大将军,王爷,王大人放心!” 大夫仔细检查后,回禀道,“四位公子小姐脉象平稳,只是服用了剂量较大的安神药物,故而昏睡不醒。身体略有虚弱,但并无大碍,好生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听到大夫的诊断,陈彦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郡王和尚书更是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陈彦仔细查看了弟妹的情况,确认他们真的只是昏睡,悬了三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虽然百万两白银被劫,但人总算平安归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结束。绑架朝廷重臣子弟,勒索巨额白银,公然挑衅大雍律法和他陈彦的威严……无论这伙绑匪背后是谁,他都要将其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回城!” 陈彦沉声下令。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仍在昏睡中的四个孩子,返回了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