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珠这边刚隐身,另一个方位就出现了两人。
其实不止两个,很多人也已经到了这附近。
在雷云一开始往这边汇集时,除了他们自己人知道是叶高要渡劫,拼命往这边赶。
其他后入秘境的,都是在观望。
而叶峰和另外两名筑基之所以那么快赶到,是因为他们以为是杀了陈家老二的少年要渡劫筑基。毕竟陈老二说了,对方的修为是练气十层,接近练气大圆满,且增长的速度非常快。很明显他在这秘境得到了某种机缘,要是他们能尽快找到他,说不定还能抢过来。
也是这最后一句话,使得叶峰三人看到劫云往这边汇集,便加快速度往这边赶来。
至于另外两名筑基,也就是那两个和尚,因为本身距离这边不远,一边观望一边往这边来时,恰好遇到了三人。
然后,他们同行没多久就到了山谷。
被发现后,如果不是叶峰冲动之下上前欲阻止对方,他们四个也会跟别人一样,先待在附近先不动。
可惜啊.......
世上没有如果。
都知道雷劫一旦开始,想进去破坏的几率几乎为零。别说他们筑基了,就算是金丹修士在这儿,也不会傻傻的踏入雷劫的区域。
那简直是找死。
渡劫者如果能成功,在刚渡过雷劫的那一时半刻,身体是最虚弱,也是最适合攻击的时候。
第二批进入秘境的那帮人,此时围在山谷外围,心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想法。
这小子即便能渡劫成功,那也不过是刚筑基,对他们来说,根本没威胁。
只有叶峰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别说等叶高渡劫结束了,他是压根就接受不了叶高渡劫。
一个废物,凭什么要在他眼前渡雷劫?
如果眼神能杀人,叶高这会早已被叶峰千刀万剐。
可惜啊,他这会只能待在半空,无能狂怒。
有人看到了叶峰,却也没有马上要救他,只想着等雷劫结束再说。
黎南珠盘腿坐在暗处,眉眼淡淡。
刚才的战斗对她来说很一般,除了消耗一点灵力和体力外,身上几乎没受伤。
不过,她知道真正的风雨在叶高渡劫结束时,会同时到来。
低头看向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小川的红点正在向这边快速移动。
但是李艺瑶......依旧没消息。
这货不会一进来就困在了哪里吧?
否则怎么会看到叶高的雷劫,不往这边赶呢?
这可是她的小情郎。
尽管这家伙总是嘴硬,说跟叶高一刀两断,再没关系。
之前甚至为了还他从小照顾她的恩情,要把李氏集团的股份送给他。
叶高没要,她也没强求。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还是放不下。
所以黎南珠合理怀疑,李艺瑶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不到雷劫。
在地底下窝着呢,可不是看不到么。
不过,在雷劫即将结束时,李艺瑶总算是换了个方向,从地下钻了出来。
彼时,叶高的倒数第二个雷正噼啪一下,闪电如银蛇般打下,照亮了半边天。
半截身子刚冒出地面的李艺瑶,呆呆的看了将近一分钟,随后嘴里冒出一句国粹,然后跳出来往雷劫的方向狂奔。
好在江琉川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了山谷。
因为二姐事先给他发了信息,知道他们现在差不多算是被包围了,因此他没冒然上前,而是在身上先贴了隐身和隐息符,找了个距离黎南珠最近的地方,藏了起来。
等雷劫结束,在叶高恢复被劈伤的身体期间,二姐肯定会优先护着他。所以他只能先顾着这边,与二姐配合,给叶高护法。
至于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最后一道雷降落时,炸响的声音震的人耳膜生疼,粗壮的闪电还没劈下就已让人望而生畏,感觉能毁天灭地。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叶高承受不了。
可惜了.......
九九八十一难过了八十难,就差这一哆嗦却要毁在这儿。
这是那些围住山谷的黑衣人的共同想法,即便他们没想让这小子渡劫结束后活着,但也不妨碍他们为他惋惜。
当然,一人除外。
叶峰.......
只有他在看到那闪电时,脸上露出诡异的惊喜。
劈吧劈吧劈吧,把他劈的粉碎,劈的渣都不剩!
要不是被黎南珠禁言,他都想仰天大笑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黎南珠的声音在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叶高耳边响起,“秘境里的雷劫与外界大不同,只有你过了这一关,身体成功得到淬炼,往后,你必会一路坦途!”
提升修为,成为强者,取代叶家如今的嫡支一脉,一直是叶高锲而不舍所追求的。
放弃吗?
他当然不甘就此放弃。
此时的叶高,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炸的只剩一点布条遮挡,上身黑红交加,一道道伤口如沟壑般遍布前胸后背,也让他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血水中。
准备的法器法宝已经用完,如今,他完全是在用身体硬抗。
刚才那道雷劈完后,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已经到了极限,再来,必死无疑!
但是现在.......
叶高躺在地上看着上面即将下来的最后一道雷劫,想着黎南珠的话,他狠狠咬了咬牙,心里吐出两个字:拼了!
用手里还剩的一把灵剑,撑着自己坐起身,然后,扭头看向阵法边缘,被定在半空的叶峰,咧嘴一笑。
接着朝黎南珠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黎南珠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把这人留在这儿,本来就是等他结束雷劫后处理的,既然他想这么用,那就这么用吧。
雷蛇在乌云中膨胀到极致,粗的吓人的白光轰隆降下时,原本被定在山谷阵法之外的叶峰,突然嗖一下进入了阵法中,并以极快的速度迎向那从天而降的巨大银蛇。
身体被雷电从中劈的一分为二时,叶峰的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笑。
刚才叶高看向他时,虽然口不能言,但他还是冲他挑衅的扬了扬眉。